乾火捋须笑道:“翠姑娘,你目下还能活着,可要多多感谢这位张公子。”
男孩离火道:“那日你见到我们兄弟二人,就该杀了你。”
男孩坎火道:“冰火龙泄露行踪,可是死罪,必须要杀死你。”
翠越听越奇,道:“哪有这个道理?可是我并不知道你们是龙族啊,如果见到你们就要死,那还有理吗?”
男孩离火道:“常人是见不到我们的。”
男孩坎火道:“你是因为张公子,才能见到我们,若是你一人,也见不到我们。”
翠更加听不懂他们在什么。
乾火解释道:“翠姑娘,你有所不知,我等龙族,凡胎肉眼之人是见不着的,除非心地至纯,无一丝邪念之人,方能见着。
那日你和张公子在一起,正因为张公子是至纯之人,他能见着,所以你便见着了。”
翠看着张羽,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们他……他是心地至纯之人?哈哈!”
着,竟捧腹笑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翠所笑为何。
翠指着张羽道:“他哪里是什么至纯之人,分明是至蠢之人,哈哈!明明啥也不懂,笨的要命,哈哈!”
女子震火道:“若蠢,张公子可不蠢,最蠢的在这里。”
着,拿眼往女子巽火身上瞧。
巽火听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道:“没错,最蠢的是我,瞎了眼看上那么个东西,忘恩负义!”
乾火伯伯和坤火婆婆不停向二女使眼色,意思是在座的还有外人,家丑不可外扬。
翠自是听得懂,想起那日二女向张羽抛媚眼,不无幸灾乐祸道:“本姑娘这就不懂了,既然已有心上人,干嘛还要冲着别家的男人暗送秋波?”
女子震火听了,讥讽道:“别家的男人?请问是谁家的男人呀?可是你家的不是?”
翠心头火起,怒目而视,蹭的站起,回道:“你什么?”
张羽坐在一旁,见她们本来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剑拔弩张起来,急忙起身问道:“翠,怎么了?”
翠不好和张羽解释,便指着震火道:“她……她欺负我!”
张羽看了看震火,震火故意气翠,又向张羽使了个挑逗神色,风情万种地微微一笑。
张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问翠道:“她怎么欺负你啦?”
翠见张羽傻的不能再傻,那震火又火上浇油,分明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挑逗张羽,气不打一处来,狠劲戳了张羽一指头。
没想到没戳动张羽不,自己手指头差点戳断,疼出眼泪来。
张羽猛地见她又哭,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能问道:“翠,你怎么又哭了?”
翠听了,掩面抽泣道:“什么叫作又?谁又哭了?人家那么爱哭吗?”
一边着,一边用力抹干眼泪,不想让其他人看自己笑话。
震火还想话,被乾坤公婆一齐用眼神制止住,便做不得声。
男孩离火道:“那日不杀你,还有另一原因。”
男孩坎火道:“因为你给了我们两块糖吃,这是这么多年来,我们第一次吃糖。”
震火也道:“若是那日张公子没解我姐妹巨蟒之困,那么我们也会出手杀了你们。”
翠听了,马上道:“原来那巨蟒是你们故意安置的,是不是?”
震火道:“没错,就是看看你们是不是心地纯善之人。”
翠道:“那么粗的巨蟒,寻常之人哪敢舍命相救,你们这分明是为了杀我们,随意编派个由头。”
震火轻蔑地一笑,道:“能见到我火龙一族的,哪有什么寻常之人。”
乾火伯伯继续道:“来惭愧,其实那日二位来到寒舍,老朽原也是要动手的,但是后来听张公子,千里迢迢远来太白山,寻冰火龙鳞,实是为了治疗父亲的跛脚,这份孝心,实实在在让老朽感动,因此不忍加害。”
坤火婆婆听了笑道:“老头子啊,幸好那日咱们没出手,不然以张公子的神功,若是咱们轻举妄动,可能送命的会是咱们。”
乾火伯伯捋须笑道:“没错没错。”
完,乾火伯伯掏出一个红绸包,递给张羽道:“张公子,这里是十六枚火龙鳞,治疗令尊的跛脚,应该是足够了。”
张羽接过包,满心欢喜,对公婆道:“谢谢二老,谢谢!”
着,张羽便将包裹作势往怀里揣。
翠摁住他手,道:“你不打开看看?”
张羽道:“为什么?”
翠心里生气,暗骂张羽傻蠢,道:“那……万一里面缺一枚,这么大老远的,你还要再找回来吗?”
乾火伯伯和坤火婆婆相视一笑,乾火道:“张公子,翠姑娘言之有理,你就拆开数数。”
张羽只得拆开红绸,只见那鳞片一枚如鸡蛋长宽,一一数过,共计二十枚,比一十六枚还多了四枚。
张羽见多了,对乾火伯伯道:“伯伯,多了四枚,还你。”
乾火伯伯伸手推回,道:“公子一并都拿了去吧,你之良药,我之蜕麟,多几枚,少几枚,与我无碍,对你可是大事。”
张羽听了,感激不尽。
翠听了,脸上一红,不敢看众人眼色,如此一来,反倒是显得自己家子气。
张羽拿到龙鳞,恨不得马上返回武安,恨不得马上找到孙苗,马上给爹治疗。
张羽的神色丝毫瞒不住翠,翠见他一颗心早已飞到老家,问道:“羽哥,你是不是想动身?”
张羽坚定地点头道:“我想马上回家。”
翠道:“你不用急,就算我们立即启程,也要至少一个月才能返回武安,急不来的。”
张羽有些迫不及待,便道:“那我先回去?我的脚程快些。”
翠听了,心里一苦,道:“你舍得我一个人回?”
张羽一想也是,这里险山恶水,野兽遍地,翠一个人确是十分危险。
张羽道:“那咱们还是一起回,我送你先去涿城,然后我再快些回家。”
张羽虽这么,但是翠依然气苦,心里不住念叨:“他心里根本没有我,我要不,他定是舍我而去,不管我的死活。”
就在这时,坤火婆婆笑道:“你们两个莫要纠结啦,老身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
张羽急忙问计,坤火婆婆笑道:“张公子和翠姑娘,莫不是忘记了院中的龙马?那马腾云驾雾,日行万里,此去武安,一夜也就到了,正好两匹马,你们二位可以各乘一匹。”
张羽听了,喜出望外,急忙问翠道:“如何?”
翠听又要骑那马,吓得魂飞外,脸色煞白,道:“要骑你骑,我不要。”
坤火婆婆道:“姑娘,这马虽然狂野,但是颇通人性,你只要抱住,保证摔你不下,尽可放心。”
翠摇头道:“休要再,总之我这辈子,再也不骑那马。”
坤火婆婆见她不听,又道:“那这样如何,让张公子起龙马先行,将龙鳞先行捎回去,然后再骑龙马来这里接姑娘。”
翠听了,心知这是最好的办法,看看张羽眼巴巴期盼的神色,也不想再做无谓纠缠,只得答应下来。
得翠同意,张羽大喜过望,立即便要启程。
乾火伯伯出言挽留,让他吃过晚饭再启程,又那龙马飞在上,若是色未黑,被人见到,可是不好。
张羽匆匆吃了晚饭,心思丝毫不在餐桌上,众人看着他狼吞虎咽,暗自好笑。
临行前,翠千叮万嘱,让他速去速回。
张羽满口答应,迫不及待骑上艮火龙马,双腿一夹马腹,那马长嘶一声,四肢蹬地,踩出一团火烧云来,随之腾空而起,向西边飞去。
约摸五更时分,张羽在云雾中也看不清地面情况,只觉龙马似乎识路,越飞越低,最后落在地上,稳稳站住。
张羽翻身下马,猛地闻到四周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他终生都不会忘记,闻到这股气息,那就是到家了。
但此时尚未亮,不知身在何处,张羽只得找一处树下憩。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蒙蒙亮起,张羽起身环顾,认得道路,骑上龙马,直奔张家庄而去。
来到庄前,栓好马,张羽直奔自家而去。
刚来到院前,便见到李氏在院中拾柴,张羽喊一声:“娘!”
李氏猛地听到张羽叫声,又惊又喜,扔下手中柴禾,和张羽抱成一团。
屋内张大虎亦听到张羽叫声,一瘸一拐走出来,和张羽又拍又抱,一家人好不欢喜。
张羽见院内新房盖好,但房门紧锁,似乎并无人住,不见初,便问:“初呢?”
张大虎和李氏听了,神情颇有几分尴尬,互看一眼,都不正面回答,只顾着拉张羽进到屋内,问他为何回来,吃没吃饭等等。
张羽进屋,坐下喝口水,把自己回来的经过简单讲了。
张大虎和李氏听他取回了龙鳞,都是满心欢喜,李氏让张大虎陪儿子聊,自己径自去准备早饭。
李氏走后,张羽问张大虎道:“爹,怎地不见初?”
张大虎神色颇为尴尬,道:“初……她……她嫁人了。”
张羽虽然没有震惊,却颇为好奇,问道:“嫁人?嫁了谁家?”
张大虎见张羽较为坦然,放下心来,道:“是县里一个财主家,复姓南门,在县里开药铺的。”
张羽道:“初中意人家吗?”
张大虎道:“应该中意,那日南门家上门提亲,初并未反对。”
张羽道:“那就好,院里的新房盖好了,你们怎么不住?”
张大虎道:“那房子留给你以后娶媳妇住,爹和娘在这老房子里住惯了,懒得搬来搬去了。”
张羽道:“爹,你们住吧,儿子不知几时能结婚呢。”
张大虎道:“那屋呢,还放了一些初的衣物,她本这几日就取走的,爹娘所以就把门锁了,不敢动她的。”
张羽点点头,吃罢早饭,张羽揣着龙鳞,领着张大虎前往无为宫。
张羽本想二人共乘一马,谁知那龙马死活不让张大虎上身,见张大虎要上马,乱咬狂嘶,四蹄乱蹬。
二人无奈,只得步行前往。
来到无为宫,只觉无为宫中清静了不少,很多道士都不在宫中,据都随着皇帝去了涿城。
张羽原本担心孙苗也去了涿城,一问之下,他此时正在宫郑
张羽和孙苗相见,更是两边欢喜,虽然二人分别时日不长,但是在二人心底,都感觉好久没见,此时重逢,自是开怀。
张羽心里记挂着张大虎的跛脚,所以开门见山,直接便了取到龙鳞之事。
张羽按照乾火伯伯和坤火婆婆的交代,隐去了龙族的秘密,将龙鳞拿给孙苗看。
孙苗见了,立即领二人去到了自己的丹房,翻出那本药典,详细研究起来。
张羽和张大虎帮不上忙,只得在一旁静等。
过了许久,孙苗皱着眉头看着龙鳞,对张羽道:“为何这药典上,最后道:先取八枚冰鳞,外敷于伤灶……之后再取八枚火鳞,施以……,怎地这冰火龙鳞,还分火鳞冰鳞一吗?这鳞片都长得一样,怎么区分呢?”
张羽想起冰龙一族和火龙一族之事,便将冰火龙其实不是一种龙,而是两种龙的原委告诉了孙苗。
孙苗恍然大悟:“原来这药典上一十六片冰火龙鳞,是要八片冰鳞,八片火鳞的意思。羽兄,那你这鳞片,究竟是火龙鳞,还是冰龙鳞?”
张羽挠挠头,虽然不敢确定,但是猜出个大概,道:“应该是火龙鳞。”
孙苗皱眉道:“若是只有火龙鳞,尚且不够,还需八枚冰龙鳞。”
张羽并不气馁,道:“这容易,我再去辽东取来便是。”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孙苗包好龙鳞,还给张羽,张羽便交给张大虎好好保管,待他去寻得冰龙鳞片,再来给爹治疗。
没能给爹凑齐冰火龙鳞,张羽很是过意不去。
张大虎却甚豁达,在回家的路上,东拉西扯,让张羽不用太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