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3章 贪狼(1 / 1)士为知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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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刑罚极乐教中人尽皆知,虽极其酷烈,但是大家听了无动于衷,毕竟张羽口出狂言,不识时务,算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然而狐王却颇为踌躇,眼前这狂人深浅难测,强弱不知,万一失手,自己在教中辛苦经营多年的心血,恐怕要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狐王向自己麾下阵营望了一眼,眼光落在一人身上。

那人刚迎上狐王的目光,立知其意,出列道:“慈蠢材,何须脏了狐王的手,就让我贪狼来收拾吧。”

众人见走出的竟是狐王麾下最得意弟子贪狼,无不变色动容。

贪狼体内结聚的是七级臣使之魔,在教中,除了狐王和龙王之外,属他功力一流,至今未尝败绩。

贪狼为人凶狠跋扈,教中偶尔出几个叛教之徒,都是由他缉拿手龋

据至今为止,他手底下已经杀了二个六级食廪之魔的叛教高手,赌恐怖至极。

他黑袍上隐隐绣着一个狰狞血口的狼兽,但凡谁要是在教中见了这狼绣,都要远远绕开走。

狐王虽没明,但是眼神早已明,他派出了手中的王牌,看来是要不留退路击杀张羽。

狐王满意的一笑,道:“贪狼你放胆施为,若是失手伤了他性命,教主必不会怪罪,”着,转身向教主拱手道:“教主,不知老臣的,对是不对?”

教主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们看着办。

贪狼恭敬领命,狐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此狂徒必不能在自己手上活着,要么他死,要么己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当然,以贪狼对自身实力的自信,葬送性命的,只能是张羽,没有第二种可能。

贪狼大步生风,走到张羽面前,极其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道:“死前留个名吧,本座喜欢收集手下败将的姓名。”

张羽道:“我的名字,不是任何人都配知道。”

贪狼笑道:“确实挺狂,那好吧,我就算你叫作狂徒,嗯,你可以死了。”

毕,突施一拳,一记勾拳,一记自下向上的勾拳,正中张羽腹。

此时日已初明,暗夜消退,贪狼这一拳势大力沉,拳周带起一阵黑风,显是内力外化的效果。

众人看了,心中暗赞:“贪狼这一招狼牙风风拳,果然威力惊人!”

那腹是人身最脆弱柔软之处,五脏六腑皆在其内,这一拳下去,不偏不倚,正中要害,饶是顶尖高手,若中此拳,势必够他吃上一壶。

换作常人,腹早已洞穿,胃肠已然倾泻一地。

然而,却见那人中拳之后,一动不动,不过只是黑风拂体,衣衫向后扬起。

再看他胸膛,竟呼吸如常!

贪狼右拳兀自还留在张羽腹,一股撕心剧痛从拳头直传体内,暗暗叫苦不迭。

旁人可能尚未发觉,贪狼却是有苦自知,心中叫苦:“这一拳哪里打中的是肉身腹,分明是……分明是一面铜墙铁壁!”

狐王嘴角一动,心下巨震。

他十分清楚,贪狼得自己暗示,势必全力以赴,因此这一拳定然是聚全力雷霆一击,但是,那中拳之人居然……居然毫发无伤,纹丝不动!

这……

狐王心中,已没有惊叹的词汇可以描述所见之恐怖。

贪狼缓缓抽回右拳,强自装作无事,立于张羽面前。

贪狼身后众教徒看得一呆,不知刚刚那一拳是贪狼留力,还是对手太强,感觉那奸细好像没事人似的。

那教主看了,不解道:“贪狼,你打完了么?他怎么不动了,死了吗?”

由于张羽是背对着教主,因此他不知张羽挨了一拳后,有否受伤,或是已经毙命。

晨光照在张羽身上,闻着山野间青草的芬芳,张羽感觉好不惬意,但是可能一晚没睡,有些发困,不由得打了个哈欠,顺便伸了个懒腰。

当张羽伸懒腰的时候,贪狼还以为他要攻击,吓得向后一跳,跳出三步多远。

那教主见了,失口道:“贪狼,你搞什么鬼?把他都打困了!”

贪狼好不尴尬,但是有苦自知,对面这家伙实在厉害,一身金刚不坏之身,自己全力一击完全没用,这如何是好!

自此,贪狼不敢再觑对手。

张羽伸完懒腰,不理贪狼,转身直接对教主:“放了这位姑娘吧,我困了,想要下山睡觉了。”

那琴已看出张羽武力着实不弱,心中大喜,此时突见他困,急道:“喂,你救人救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啊!”

琴话音刚落,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迅捷破空而来,直刺张羽颈部。

张羽心头警觉立现,背对剑锋,脖子微微一歪,刚好躲过长剑,剑身擦肤划过,将他脸上的面纱刺穿。

时迟,那时快,张羽一个疾速转身,快到所有人都没看到他转身的姿势,然后一掌顶上出剑那人面门。

只见那人头颅像个皮球一般打着转飞上高空,躯干兀自留在原地,断颈鲜血直喷而出,血柱冲,哗啦啦下了一场血雨。

张羽怕鲜血溅身,向后退了三步,那漫血滴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只落在他面前,一滴不沾身。

他脸上的面纱被剑锋带落,在血雨中悠悠飘落,逐渐由黑变红,看着甚是诡异。

张羽本不想伤人性命,心中暗叫糟糕:“一不心,出手竟重了,下次可要注意。”

众目睽睽之下,贪狼就这样成为了一具无头尸,他的躯干兀自还立在血泊之中,黑袍上血流涔涔滴落,像一尊流血雕塑。

琴姑娘乍见张羽侧脸,不觉看得呆了。

只见他仪表不凡,清新俊逸,五官轮廓如宫廷艺人精心雕琢出的一般,和适才话那个傻里傻气之人判若两人。

张羽转过脸来,那教主一见之下,惊道:“是你!”

张羽莫名其妙,问道:“你认识我?”

那教主冷哼一声,了四个字:“徒手射鹫。”

张羽立时醒悟,洛阳田猎之情刹那涌上心头,怪不得这教主口音好生熟悉,原来他就是宇文化及!

张羽道:“原来你是……”

话未完,被教主打断:“住嘴!你不老老实实呆在涿郡保护五姐,跑到泰山做什么?”

语气甚是严厉,仿佛长官训斥下属。

这一下变故如奇峰突起,惊得琴姑娘、狐王及一众教徒目瞪口呆。

琴心中大为惊讶:“他们居然认识?原来是一丘之貉!”

想到这里,琴极度绝望,心底生出求死之心,牙关咬住舌头,暗暗做下决定,若是稍有不对,迅即咬舌自尽。

狐王心中一震,对教主崇敬之情更甚,暗暗赞道:“教主神通广大,连这等绝世高手都认识,况且起话来居高临下,听口气,貌似此人还是教主的下属。”

狐王做此感想,那其他教众更是情同此心,大家对教主神通之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虽不知教主武功实力,但亦是看他如看神一般。

即便他在琴面前表现得那般不堪,都无法掩盖在众人心中光辉伟岸之形象。

张羽指了一下地上躺着的莫奇谷,道:“我受人所托,来找莫奇谷。”

宇文化及见他是为莫奇谷而来,有些意料之外,指着琴道:“那你认识她吗?”

张羽道:“不认识。”

宇文化及怒道:“那为何出手?”

张羽道:“因为你无耻下流。”

宇文化及闻言,噌地暴起,戟指怒目道:“混账!找死!赶紧给本教主滚下山去,不然乱棍将你逐出府去!”

宇文化及见到了张羽的真面貌,知道张羽只不过是五妹手下的一个厮,甚至都算不上一个人物,便再不惧他,起话来都比先前硬气十足。

琴在旁边却越看越疑惑,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张羽是他下属,怎地竟敢他无耻下流?

包括狐王在内的其他人亦是大感奇怪,这人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羽不叫他教主,只是淡淡道:“大公子,你再不放人,我可要动手了。”

话音刚落,狐王立即纵身到教主身前,伸手挡在身前,作势护住教主。

宇文化及其实并不太了解张羽的性格,心中奇怪,他一个低等门客,话恁地硬气,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真是岂有此理。

他一把推开龙王,上前一步,提起捆仙索的握把,在张羽面前舞动比划,揶揄道:“这捆仙索就在这里,我就看你如何动手……”

话未完,张羽一个闪身,快到狐王都没有任何反应,只觉耳边风声飒然,眼前张羽的人影还没消失干净,见他又返身回到了原地。

只是此时,他手中多了一条捆仙索。

狐王吓得冷汗直流,心中一沉,暗暗惊道:“若他不是抢索,而是对自己突然袭击,那自己眼下八成向贪狼一样,身首异处了。”

宇文化及更是大惊失色,只觉面前黑了那么刹那时间,手中的捆仙索便落入了张羽手中,目瞪口呆,吓得连连退后数步。

这下宇文化及意识到,张羽个一不二之人,而且,他压根没把自己这个宇文公府大公子放在眼里。

宇文化及支支吾吾道:“你……你你……大胆!”

这一突变,又让场上众人始料不及,刚才还貌似教主下属的不速之客,转眼间竟从教主手中抢夺了仙索,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似乎丝毫不惧教主,这真是奇了!

琴姑娘见握把落于张羽之手,欣喜若狂,像兔子一样蹦到张羽身后,道:“千万握牢,他们定想夺回!”

张羽道:“姑娘放心,他们不能再为难你了……”

话音未止,只听平地炸起一团霹雳,刹那间满院滚滚浓烟,目不能见物。

张羽怕有人对琴不利,立即将她搂在怀里,凝神戒备四面八方可能到来的攻击。

四下脚步声凌乱,皆是往玉皇观外越墙而出的声音。

过了一盏茶时分,浓烟渐散,张羽凝目四顾,只见院中人去院空,宇文化及、狐王、其他教众都已不知去向。

只听怀中翠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张羽松开手,向旁站了一步,见琴脸色绯红,见了自己目光急忙低下头去,不知其意,便道:“这仙索怎生解法?”

着,张羽想起宇文化及之前的话,要心里想着“松手”二字,那线索自会解开,他刚要凝神去想,却听琴道:“你把那握把塞到我手里,我试试。”

于是张羽依言施为,等琴握牢握把,心里想了好一阵“松手”,可是那仙索兀自捆绑的紧,不见丝毫松动。

琴心烦意乱,刚才被张羽搂住,闻到的都是他身上那股阳刚味道,心神漾荡不止,总是难以集中注意力,不免越奇越急,怨道:“不成,就是不成!”

张羽道:“要不我试试?”

琴抬眼瞧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明澈如水,相貌俊爽脱俗,心头又是一荡,垂首道:“若是只能施法之人松绑,那就糟糕了。”

张羽道:“我先试试吧。”

琴又是一羞,柔声细语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张羽一面伸手就取握把,一面道:“我叫张羽,张飞的张,关羽的羽。”

琴道:“这名字好记,公子就叫我琴好了。”

张羽从她手中取出握把,心中想着松手二字,只见那绳索缓缓解松,仙索慢慢收缩缩短,最后盘成一团,回到张羽手上。

那琴重获自由,欢喜地,活动了一番四肢,立即来到张羽身前,盈盈的拜了下去。

张羽知礼,连忙还礼,只听琴道:“张公子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女粉身难报。”

张羽道:“你不用客气,这是他们做得不对,不叫我看到还罢,看到一次,就要出手一次。”

琴见他谦虚诚恳,心生亲近之意,问道:“敢问公子年纪?”

张羽摸摸头道:“我应是二十出头,具体多少,不记得了。”

琴微微一笑,想起他刚才话时傻气连连,不觉有趣,道:“我今年十八,叫你声羽哥不亏。”

罢,冲着张羽明媚一笑,如春暖百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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