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说出这番话,柿哑的头低的更深,生怕宁雨绣的责怪,连忙伸手捂嘴吐出半块肉,跪下道:“小姐,是我不对,您责罚我吧,只求您别赶走我。”
柿哑的举动却将宁雨绣吓了一跳,宁雨绣亲自上前将柿哑扶起,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怪罪你什么,先前怎么教你的,别动不动就下跪认错,你又没错干嘛要认错。”
宁雨绣见柿哑仍然低着头担忧自己怪罪,接着道:“柿哑,此事又不是什么坏事,你若还不信,那我就打上少爷几下。”
柿哑听闻连忙抬起头来:“小姐,别,您打少爷做什么呀?”
江成也一愣,不解问道:“对啊,姑姑,您打我做什么啊?!”
宁雨绣朝两人眯眼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柿哑才破涕为笑了起来,江成道:“柿哑,我就说姑姑是开明人,你快将菜端出来,姑姑一定饿了。”
江成冲柿哑说完,扶着宁雨绣往厨房外走去,宁雨绣笑道:“早饿了,不然也不会亲自跑到厨房来了,你今天做的什么菜这么香?”
“红烧肉。”
桌上,江成将一盘色鲜俱佳的红烧肉摆上来,引得宁雨绣好奇,宁雨绣尝了一口后,欣喜道:“好吃,你在哪学的这道菜?我在诸国行商时也不曾见到过这样的菜品。”
“这是一名叫东坡居士的先生创造的菜品,故也叫东坡肉,姑姑若喜欢吃,日后我常给你做。”
“能将五花肉做的如此美味,想必这位东坡居士也是位善食佳肴的人。”
“姑姑一语命中,这东坡居士确实爱吃、会吃、能吃。”江成说道。
“嗯,你今日在城中玩了些什么?”趣谈过后,宁雨绣问道。
江成这才收拢笑颜,想起自己正好有些事想跟姑姑说,随后道:“今日去家的旧址看了看,不过在那里住着一个人,穿的破烂,但气质又不像乞丐一类,而且此人好像认得我。”
宁雨绣放下碗望向江成,疑惑道:“你家府邸旧址已是废墟,谁会住在那里?”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那里还有一面墙角未倒,那人就在那里搭着石棚。”江成继续说道。
“老武。”宁雨绣稍稍想了一下,随后喊管家进来,道:“你去查一下,在江家旧址上搭着石棚住着的那人。”
武管家点点头,又关上门离开。
“姑姑,我今日路过南箓司,看见一支穿着黑虎盔甲的军队,这南箓司是什么府衙?”江成又问道。
“你见到穿黑虎盔甲的军队了?”宁雨绣问道,“有领头的人没?”
“有一个,穿的是将领甲,带着军队从街上出现往南箓司里面去了,这些是什么人啊?”
“你看到的想必是南箓司西镇院的黑虎军,领队的是西镇院的院抚宋袁志。”宁雨绣缓缓说道,“南箓司是京城正阳阁设在江州的分院,西镇院是南箓司的军力机构,是负责南箓司的各种行动和维护江州安全的职务,不过这些人可不是善茬,你不要和他们打交道。”
“姑姑此话怎讲?”江成听宁雨绣说词严肃,忙问道。
“西镇院明面上是南箓司的军力执行机构,背地里也在为南箓司做见不得人的事,刺探情报杀人灭口皆是常事,那宋袁志更是心狠手辣之人,是从京城的正阳阁调来的,江州府的人见了他也不敢惹。”
“那照这么看,南箓司的存在岂不是和江州府相冲突了?”
“江州府是江州的官衙,负责治理江州的一切,南箓司是监察机构,只负责江州境内的各种监察事宜,虽然有军力机构,但主要是为南箓司的监察和行动服务,按理说是不与江州府相冲突,不过以前倒是常出现职务混淆,后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江州府和南箓司的军队就不一同出现了。”
“听姑姑这么一说,这南箓司倒有几分像西厂,监察、刺探、蹚浑水、审讯、杀人灭口流程完密的很。”江成不由得惊叹道。
“什么西厂?”宁雨绣疑问道。
江成这才转口道:“是古时的一个皇家机构,专门做这些事的。”
“那倒和南箓司有点相似。”宁雨绣这才解惑。
待吃完饭,江成又给宁雨绣端来一碗莲子羹,接着问道:“姑姑,我需要和江州府的人打上交道,才好查到线索,你有办法帮我吗?”
宁雨绣手中的莲子羹稍停片刻,扭头冲江成说道:“还真有,半个月后会举办一次全国商市,东济国内南北诸州省的大商会聚在一起举行为期半个月的商市,今年巡回到了江州,江州正好由我云季山庄代表,届时会和江州府的人商议具体事宜,你就帮我负责和江州府的人接洽吧。”
“那太好了。”江成听得一喜,“若能与江州府的人接触,想必往下查也不是难事了。”
宁雨绣微笑道:“你查归查,可别被江州府的人抓住把柄。”
“姑姑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宁雨绣点点头,起身微伸了个懒腰:“我先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
“姑姑晚安!”江成起身道。
宁雨绣又是一愣,有些疑惑的望着江成,倒是觉得这个词新鲜,学着江成的话缓缓道:“晚...安。”
看着宁雨绣带着疑惑的离开,江成这才反应过来,猛一拍自己脑门:“哎呀,姑姑怕是不懂晚安这个词。”
江成回到房,柿哑便送着一套衣服过来,道:“少爷,这是您差我买的衣服。”
江成点点头,将衣服摊开,正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柿哑微皱着眉,有些疑惑道:“少爷,您买这衣服做什么?”
“我今晚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回去歇息吧,此事不必跟任何人说起,只有我知你知。”江成说道。
柿哑点点头,随后退出屋关上了房门。江成迅速将夜行衣换上,悄悄出门,却见柿哑守在院口,两人对峙了一眼,柿哑有些惊讶道:“少爷你......”
“嘘,不许声张,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我很快回来。”江成用带着命令的口气吩咐道,柿哑这才背过身去,趁着这期间,江成便轻巧跳上屋顶,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