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闲被呛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又散不出来,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目光毒辣地想要一口吞了薄棯。
薄棯用一只手扶着马鞍的前头,一手握缰绳,一声令下,驰骋而去,甩了楚闲不知几里路,快到终点的时候,薄棯突然停住。
直到隐约望见了楚闲稍显狼狈的影子,故意拽了拽绳子,明眸盛了与生俱来的傲气与不屑,没有胭脂水粉的修饰,那双唇瓣更加自然剔透地轻挑,不紧不慢地带着马走过了终点。
“你什么意思?!”楚闲气冲冲地过去,揪着薄棯的领子怒吼,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输给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瘸子!
所有人都知道她大大方方不加避讳地用那样的方式骑完全程,更是毫不留情地羞辱了自己,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还真是没脑子啊,”跟楚闲不一样,薄棯就很平静,她气定神闲,拿开了楚闲的咸猪手,“衣服脏了,是要洗的。”
“来人!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下去,喝茶!”楚闲也顾不得人多看热闹,气急败坏地想要抓着她回去!
“我看谁敢。”
楚修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玄力重重地打到楚闲身上,后者没时间反应,被打了个正着,满满的鲜血吐了出来。
“谁敢偷袭本皇子!”
“三皇子,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楚修之一袭修长的身影极具安全性地挡在薄棯前面,以绝对的姿势保护她。
“楚楚修之”
地上的楚闲瞬间蔫了,什么锋芒都被迫收敛起来,他狼狈地爬起来,踉跄了一下,但又觉得不甘心,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这么护着女人了?”
楚修之没有回答他,只是在转身之后,视线不离轮椅上的女人,用轻柔温和的声音关心道,“师傅可曾受伤?”
“无妨,修之,人家三皇子可是邀请我去喝茶聊天呢,拦着做什么?不如一起?”薄棯轻飘飘地扫了楚闲一眼。
后者吓得差点跪下了,这人这人原来就是前国师?那个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百里释香?可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啊!
百里释香连父皇楚丹也要敬上几分,他刚刚居然威胁她?完了,完蛋了。
“百里国师!我知错了!晚辈知错了!请国师轻罚!”楚闲也不管周围的官员,跪下了下来,直磕头。
一个楚修之已经够可怕了,再来一个百里释香,简直是不给他活路走!
众官员在知道轮椅上的丫头就是百里释香时也吃了一惊,有些德高望重的竟然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薄棯行了一个礼。
自从百里释香双腿被废,她自己退去国师之位,就隐居百里府的别院了,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他们不知道百里释香是因为什么重新出山归来,只知道自己必须讨好她。
她的手上掌握着散香门。
她的体内,流着凤女仙血。
“原是百里国师,失敬,失敬。”
“是啊,方才您戴了面纱,恕老臣眼拙,未认出来。”
人越来越多,恭维的话薄棯已经听腻了,楚修之呵了一声,“你们吵着我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