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亲切以待让岳青禾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看到献王那张青红皂白的脸,甚至是得意的。
但是,岳青禾也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无论是太后还是这献王,适当的距离还是应该保持的。
所以,这午饭,就免了吧!
尤其是那个肥而不腻的公主殿下,万一一会儿回来了,她傻,她这个亲娘和亲哥哥可不傻,岳青禾想想都觉得恐怖,还是趁早溜。
还好,春喜这次没有违背她的命令,将提前安排好的台词给用上了。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王爷请安!府里来人传话接少爷回府,侯爷又吐血了”
听了春喜慌张的禀报,献王脸上连一个波澜都没有,可太后却着实信了,急切道:“那赶紧回府吧,这长平侯用不用请两位太医过去?”
岳青禾终于从太后处逃了出来,脚步匆匆地往宫门口方向走去,但是这脸色对春喜明显还是有一些嗔怪的。
“下次这种情况,你就应该早点儿执行,我也不至于被盘查一个底朝天了。”
“我也是没办法的,差点儿被公主撞见,奴婢也是害怕”春喜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你怎么会撞见公主?公主回太后宫里了吗?”
岳青禾驻足,不解地看着春喜,她一直在殿外候着,而公主根本不曾出现,她难不成还敢在宫中乱跑?
“回了,准确的说是宫女特意将公主找回来的,但是直接被哄回了偏殿。”
对于这些,春喜也有些疑惑。
太后吩咐身边的人去寻公主回来,却又不让公主露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岳青禾也疑惑这个问题。
“太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故意避开您的”春喜思忖道。
“为什么避开我?”
岳青禾拧眉看着春喜,太后当着她的面可是特意让人去寻公主的,难道皇家也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春喜四下看了看,这毕竟还是在宫里,正所谓隔墙有耳,指不定哪句话被听了去,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少爷我们先出宫吧!”
岳青禾意识到春喜有些话不方便说,便转身又抬起了脚步,放低了声音说道:“有什么你就说吧!”
“或许是怕少爷对公主了解的多了退婚吧!”
春喜说得声音特别的若不是她有意靠近岳青禾,怕是都听不到。
岳青禾不觉脚步一顿,遂又看向春喜,似乎能感觉到春喜是话里有话。
“难道,公主被退过婚?”
应该不至于吧?
就不说她是公主的身份了,就单单是皇帝赐婚,谁又敢悔婚?
大概是作为丫鬟的小心谨慎,春喜又是一阵四下张望,看得岳青禾都要着急了,这里哪里有什么人?
“你小声说来就是了。”
岳青禾的语气多有不满与烦躁,就连走路都透着急匆匆的感觉。
“奴婢也是听说,前年的时候,公主及芨之年,皇上是赐过婚的,但是,当时被赐婚的可是原国公府的嫡出小儿子,据说是看不上公主,国公爷就向皇上提出了悔婚,后来,也是巧了,公主也哭闹着不喜欢这位国公府的小儿子,所以,对外,也只说这桩婚事不成是因为公主不喜,其实,外边都知道这国公府也是不愿意的,去年,国公府被废了爵位,发配边疆了”
岳青禾听得是倒抽一口凉气,国公府可比她岳家长平侯府爵位要高一级,公主都不愿意皇帝还要如此记仇。
那她以后,若是被拆穿了,她可还有活路?
他们岳家可还有活路?
难不成她真就是相国寺的什么和尚说的,天生的克亲亡家之命?
岳青禾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一直到出了宫门才稍微平复下来。
太后如此做法,大概是不想她与公主有过多的交集与了解,以免旧事重演,接下来怕不是要逼婚了,毕竟公主都十七了,算是大龄剩女了吧?
原本,岳青禾还想趁此机会再好好逛逛这繁华昌盛的京城,这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还是说献王那个王八蛋就是她这辈子的克星。
岳青禾一路唉声叹气回了长平侯府,又是一进二门就被丫头给拦住了。
“见过小少爷,大爷交代奴婢在这儿等着少爷,让少爷一回来就直接回后院。”
岳青禾皱眉无语,她现在真是受不得这个刺激了,这又是那位贵客来了?还是说哪里又出什么岔子了?
“为什么我不能先去给祖父与父亲说一下宫里的情况?”
岳青禾不死心,她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家里什么事都瞒着她这个唯一的“孙子”。
丫鬟明显神情紧张,谨小慎微地屈膝道:“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大爷是这么交代奴婢的,还是请少爷先回自己院子候着吧!”
先回自己院子候着?
这么说,前院儿的事又是跟她有关系?
一个堂堂的长平侯府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她为什么不能做个混吃等死的逍遥大小姐?
“少爷,咱们回去吧!”
春喜见岳青禾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她真是怕她一个冲动再跑去前边,他们岳家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实在是经不起她这个“少爷”的任何折腾了。
岳青禾也知道,她在得到她爷爷与爹爹的信任前,实在不适合任何的冲动与任性,只得乖乖回了她的扶风院。
只是,实在也是坐不住,便连哄带骗地将春喜打发到前院儿去了,她不想什么事总是太过被动,反正春喜比她这个亲闺女得宠的很。
春喜虽说是个使唤丫头,可这些年也一直伺候着岳明远这个世子爷,虽然现在她成了岳青禾的丫头,但是,在整个岳家还是有一定的份量的,毕竟是真的得宠。
春喜拦下送茶的丫头,自己端了茶水进去。
待她看见家里来的客人,她才知道大爷为什么不允许她家“少爷”来前院儿了,这长平侯府未来的女婿怕不是来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