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白带着丁少聪离开两天后，陈遥焾和程封鸾才意识到，都深深地叹气。

程封鸾看着方秋眉，伤感地说：“这俩孩子，走了也不让我们送一下！”

“不是你们同意她们走的吗？不让你们送，也有她的理由。”方秋眉站起来，对着程封鸾微笑，“好久没吃饺子了，姨妈，我好想吃饺子呀！”

“你的牙不是还不让用吗？还吃饺子？吃吃把牙再吃掉，问题不就大了？忍忍吧！”程封鸾还没有说话，陈遥焾在旁边倒先开口。

方秋眉陈遥焾伸伸舌头，没有再说话。

顿了一下，又转向程封鸾：“姨妈，思戎是不是一直在和念念联系？”

“你是说念念和思戎一直联系？”程封鸾的眉头纠结着，一副深思的模样，“我不是很清楚这事啊！回头我问问她。”

说完了，似乎感觉又不对，扭过头来，盯着方秋眉问：“你怎么知道？思戎给你说的？”

“昨天，思戎给我说，念念要来看她，我就在想，他们俩是不是一直联系着。不过，也挺好的，他们都是好孩子！”想了想，方秋眉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说完后，方秋眉心里仍旧有些郁闷，思戎是妹妹，念念是儿子，这辈份上有些乱套的感觉啊！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预料得到呢？

。。

程封鸾陪着方秋眉，去眼科医生那里换药，又去牙科医生那里。医生一再叮嘱说，不要沾水，不要食用姜葱以及辛辣食物熬出来的流食。

程封鸾不解地看着医生。

医生又解释一番：“牙齿属于外来成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与牙床磨合好。再说受创的牙龈还在肿胀，困疼还在，就是想吃硬点的食物，也是无力咀嚼。所以，只能吃流食，辛辣食物不能用，要记得才好！”

从牙医房间出来，程封鸾一路絮絮叨叨，说方秋眉不小心，说她长不大，不省心，一直在絮叨个没完。

方秋眉笑着，聆听着程封鸾的絮叨。

多少年了，没有在程封鸾身边待着，没有办法听她的唠叨，或者说教。

如今，终于有时间了。

搀着程封鸾的胳膊，慢慢往前走。

近九月的天气，凉薄了很多，还不到黄昏时间，依然是闷热的。

伸手拭去程封鸾额头上的汗珠子，方秋眉心里压过一阵痛感。

这是姨妈，让她重生的姨妈啊！

两人返回到病房，赫然发现，张文武站在病房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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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秋眉在他的身前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念念，于是张口就问：“念念呢？不是说也回来的吗？”

张文武抬起眼睛，看着方秋眉。

那眼神，把方秋眉吓了一大跳，空洞得要死，再没有往日的神采。

他一个人在上海，呆了一两个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落魄，这么丧失心神。

想一想，造成他这样，自己也有份儿。

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些旧事，丁少聪的爸爸丁元龙不会出现，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程封鸾看着张文武的神情不对，就走过来要岔开两人之间的冷凝：“眉眉的伤，不用再住院，先回家吧，回去再说。”

张文武看看程封鸾，点了点头，接着就转身向外边走去了。

陈遥焾提着方秋眉的一些东西，跟在张文武后面，也向外走去。

程封鸾看看方秋眉，叹了口气，牵起方秋眉的手，一起往外走。

还有楚云间，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会儿还没看到人。待会儿回来，如果看不到人，应该会回去的吧！

。。

晚饭过后，月安和思戎也明显地看到大人们有事情要说，都乖乖地进到自己的房间去。

思戎，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张文武：“大哥，念念怎么没有回来呢？他跟我说，他也回来的。”

面对这样的小妹妹，张文武倒是没有发脾气，嘴角动了动，对思戎说：“念念到北京去了，要到国庆节，才能够回到上海。”

这么一说，思戎倒是没有特别生气，嘴巴嘟着，轻声说了一句：“说话不算话。”

悄悄地对方秋眉摆了摆手，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只有方秋眉清楚，念念到高捷方那里去了。

也许是张文武觉得自己的心绪不宁，没办法面对念念也或许是张文武不会做饭，不能给念念带来更好的生活。

想到上一次电话，念念对方秋眉说，他想让方秋眉到他身边去的话，方秋眉心里难受得不行。

“念念，对不起，我把你爸爸的女朋友弄丢了。”在心里，反复对念念说了几声对不起，方秋眉的心绪才回到眼前来。

。。

晚饭后没多久，楚云间回来了。

他看到张文武在客厅里，愣了一下，扭头看方秋眉：“武哥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走过来，坐在方秋眉身边，才重新开口：“武哥，几时到的？”

“下午三点。”张文武不咸不淡地回应着，听不出任何情绪。

“医院里的事情，那一定是都知道了？”楚云间接着就把话题切到主题上来。

方秋眉还在思考着要如何开口来说这件事情，忽然听到楚云间的开场，吓了一跳，眉毛突突连着跳动了几下。

“知道了。”张文武的情绪，给人的感觉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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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间看看张文武，淡淡地开口：“我想告诉你的是，李轩白带走丁少聪，是她自己的行为。恰好那天，眉眉也受伤，我带着眉眉去急救做手术，等到手术结束后，他们就双双离开。”

“这么说，你挺有理！”张文武语气从来没有过的重，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我没理，毕竟，我在这里，没好好看着聪聪，让她被人带走。”楚云间很坦白地承认错误，承认自己没把聪聪看好，把聪聪弄丢了。

张文武把视线投向方秋眉：“受伤？脸上？毁容了？”

那视线，跟夜间饥饿的狼一样，发着骇人的光。

碰上这视线的方秋眉，不由得一阵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嗯，脸上……有个小伤疤，也算是……毁容了。”

张文武唇角咧开一些弧度：“大白天的，你可真行！”

“武哥，别这么带气。”楚云间，看到眉眉的反应，很是不爽，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