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看着自己和龚安和之间的气氛过于尴尬,就又找了个话题:“叔叔,你和我爸爸一样高大有力,你们打过架吗?”
“怎么问这样的问题?”龚安和看着念念,眉头皱着,“在你的脑海中,我和你爸爸打过架吗?”
“不对吗?年轻人有几个没打过架的?”对于龚安和的反应,念念很是诧异,爸爸和舅舅一见面就打了一架。
龚安和揉了揉念念的后脑勺:“有很多人,不是一见面就要打架的,再说我和你爸爸为什么要打架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人有没有在一起切磋过?谁的气力更大一些?”念念笑着,努力解释自己的问题。
“哦,你问这个?那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交流过。”龚安和明白了念念的用意,有些遗憾。
“那这一次见面,你和我爸爸会不会打一架呢?”念念揪着这个问题继续往下问。
“念念,你为什么这么期待爸爸和人打架呢?”方秋眉忽然回过头来,插了这么一句。
“我……”张了张嘴,念念没有解释出来一个字。
顿了好久,方秋眉又开始追问:“你是不是感觉,爸爸和舅舅打架,你没有看过瘾?”
方秋眉这句话的追问,实在是令念念感到快乐。
的确是如此,念念以为,的确是没过瘾,是真想看到张文武再打一次架。
上一次的打架,在念念看来,张文武没有得到彻底释放。
但是这样的念头,又怎么能让方秋眉知道呢?
于是念念拼命地摇头,否认了方秋眉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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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个话题如此令人尴尬,那么念念又转移话题:“叔叔,你为什么会和金阿姨一起来呢?”
“你说呢?”龚安和没有回答,反而又把问题抛回来给念念。
“你是充当她的护花使者?”念念想了想,这么回答。
“也算是。我陪着金阿姨一起来面对一些问题。”龚安和肯定了念念的这个说法。
“你肯定能够打过那个阿平。”念念咬着嘴唇,努力想着话该怎么样说,才能够让龚安和明白他的用意,“不过现在,那个阿平怕是还受伤在身。”
“阿平?谁是阿平?”对于阿平,龚安和听起来,似乎很陌生,很吃惊,瞪大着眼睛看着念念。
“我跟你说过的,就是那个刘恩平。”金豫回过头来,插了这么一句。
“哦!他也在这里吗?”龚安和显得更为吃惊,“怎么哪里都有他?”
“叔叔,你和他也是同学吗?”念念拍着龚安和的膝盖这么问,“你给我讲讲,他以前都做过什么事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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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龚安和的讲述中,念念知道了很多。
原来真正的人渣,是从小就形成的,并不是长大之后,因为某种原因而变成了人渣的。
“念念,你还小,并没有经历过很多事情。”龚安和拍着念念的肩膀,努力地安慰,似乎他讲述刘恩平的故事,对念念有了很大的伤害一样。
“我没事,叔叔。”念念笑着对龚安和说,“我只是在想,同样在一个环境当中,为什么人和人的区别有这么大呢?你们一路上学走过来,为什么只有他做出这样一些令人伤心的事儿呢?”
“在人的成长过程当中,有很多事情,都会影响和左右着他的轨迹。”方秋眉听到了两人的讲话,回过头来,这么解释一句,“造成他这样状况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童年受到过不堪的待遇。”
“你了解过他的童年吗?”念念诧异于方秋眉这么说,“你怎么知道,这样的状况,在童年遭遇有关呢?”
“念念,如果感兴趣,你再去读一读有关这方面的书就可以。”方秋眉给念念抛下这么一句话,又转身和金豫密谈去了。
“童年的际遇能够影响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吗?”对于这个问题,念念实在想得到答案。
从小,他生活在一个没有妈妈的环境里,他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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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房间里,朱狰看着这个沐浴后清爽洒脱的男人。
个子真高,比朱狰高了近乎两个脑袋。
这一次,朱狰穿了女装,黑色的运动装,看起来也挺洒脱的。
她盯着眼前的人,从头顶的头发再到脚上的那双大鞋子。
眼睛,唇线,喉结。
能看到的地方,朱狰都扫了一遍。
“看饱了吗?”男子出声音,声音悦耳,充满磁性,就像带了声筒一样。
朱狰心跳了一下,感觉自己耳根子以不可见的速度红了。
男子看她不说话:“我饿了……”
紧接着,朱狰也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来。
那一瞬间,朱狰眼前闪过方秋眉的脸,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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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去帮忙。”男子跟在身后,说了一句。
姐姐的轻唤让朱狰一怔,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快两头的男子:“你多大了?”
“十七,高二学生。”
声音很小,几乎不可听见。
闹了半天,是个学生!
朱狰心口处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姐姐,是不是我太小了?不过没关系,我比你高,比你壮,可以保护你!”男子声音挺成熟的,这会儿感觉跟小奶狗似的,在朱狰面前说了一长句话。
朱狰不说话,往厨房里走,小奶狗跟在身后,继续絮叨:“我叫时小柒,姐姐,你是学摄影的,是吧?我跟着你学习摄影,好不?”
“小柒?”
这名字又让朱狰一怔:“你为什么不回家?”
时小柒轻描淡写的语气飘飘而出:“我想学专业,他们不让我学,我就离家出走了。好多天了,你看我身上脏的,没洗澡,也没换衣服……谢谢姐姐收留!”
朱狰一遍准备做饭,一边问:“你家在哪里?”
时小柒抿了抿嘴:“一个小村子,我不回去了,我要跟着姐姐,好不好?”
最后的尾音绵长悠远,有种撒娇的味道,甚至还拉拉朱狰的衣袖:“好不好?姐姐?”
这架势,朱狰哪里见过?
一时间,被他的牵拉摇得心神荡漾,嘴里不由得扯开一抹弧度,答应下来:“好。”
手里切着菜,朱狰在心里告诉自己:“眉眉,我可以去见你了!”
这么想着,眉眼弯成了一抹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