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特木尔拿着一瓶朱血,走出房门,对乌恩道:“把萨仁公主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去安排连个稳妥的人照顾二王子,他现在虚弱的很!”
“是!”乌恩将萨仁交给他道。
他点住她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然后将他带到房内,面对她盘腿打坐,从瓶中取出一滴血,洒向她的眉心,然后催动术法,血色从眉间四散,笼罩住她的全身,紫色的瞳眸显现,但又慢慢消散,直至他的眼眸恢复正常,他才停止。
将萨仁安置好,他把那个瓶子收起。他还真应该感谢那个施术者,竟然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的拿到摩格的心头血。
不过,有人既然习得西域的摄魂术,那想必对西域也有所熟悉,有些事情他要防患于未然才行!
几个时辰之后,萨仁悠悠转醒,睁开眼,眼前不再是白色的毡布帐篷而是垂纱帷幔,她这是回到鄯城了?这让她有些恍惚,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绑的时候!
推开门,见到外面是突厥的侍卫,她才放下心来!
一直守在她门口的乌恩见她醒来,欣喜非常,但是很快冷静下来,行礼道:“公主,你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萨仁未察觉他的神色,问道:“王兄在哪里,我要见他!”
“公主,二王子为了解你中的摄魂术,取了自己的心头血,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但是公主放心,二王子他没有大碍,等他醒来就可以了!”
“什么?”萨仁一听摩格昏迷,还是为了她,大惊,急忙往外走去:“快带我去看王兄,还有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我!”
走到摩格住的院子的时候,摩格已经醒了,萨仁推开门,走到摩格的床前,看他虚弱的模样,担心内疚席卷而来,声音沙哑的说道:“王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大意轻敌,连累了突厥不说,还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摩格见她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而且对其他的一些事情毫不之情,他也就放下了心,说道:“每个人都有失手的时候,萨仁你不必过于内疚,重要的是你平安的回来!”
“王兄!”萨仁感动道,“我在周营的时候,就一直坚信你会来救我的!”
摩格有些讪讪,转移话题道:“萨仁,你怎么会中摄魂术,你在周营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提到这,萨仁的脸上就变得狰狞:“王兄,这全都是因为那个燕昭还有洛冰,尤其是那个洛冰,在周营的时候她就给我下毒让我痛不欲生,这次的摄魂术估计也是他的手笔!”
“洛冰?从来没有听说过。”摩格疑惑。
“我以前也从未听说,她在周营只是个普通的士兵,并没有任何的爵位,但她的手段却很恶毒。”
“看来周营之中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摩格感叹!
萨仁却阴狠一笑:“我管他是龙是虎,王兄,你让我统帅兵马攻打周军吧,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一定要为自己报这个仇,不手刃她和燕昭难消我心头之气!”
“萨仁现在还不着急,几天之后周营将会人心惶惶成为一盘散沙!”
“嗯?王兄这是何意?”
摩格将计划说于她听,萨仁听完这计划,沉思一会,担忧的说道:“这计划是不错,但是如果成功的话,那父汗岂不是会更加信任特木尔,这样一来王兄你的地位定会收到威胁!”
“萨仁,你说的也真是我所担心的,这次他去周营——”摩格意识到快要说漏的时候赶紧闭嘴。
萨仁追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摩格摇摇头,有回到刚才的话题上:“特木尔这次如此的张扬,和以前大相径庭,所图什么,你我都知道。但这次的计划不能变,所以萨仁我们必须在这期间就要把他置于死地。只是——”摩格苍白虚弱的谈了一口气:“我现在这个样子却有心无力。
“王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他的,报仇的事情我可以以后再来,但特木尔这个威胁我定会为你铲除,任何人都无法威胁你!”萨仁真挚的说道。
“妹妹,真是辛苦你了!”摩格扯出不明意义的笑容。
此时的周营,却处在似哀似喜的氛围里。
粮草增加本来是一件喜事,但想到那些惨死的兄弟,这件喜事也就无心庆祝了,但随后几天的伙食确实变得好了很多。这让一些不明就里的士兵变得很是高兴。
“阿鸿,今天晚上宰羊烤肉慰劳士兵,你真的不去吗?”云岭问道。
岳展鸿向他摆摆手道:“我就不去了,一想到其中的一些是怎么得来的,我就没有胃口。”
云岭坐到他对面叹了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要我吃用那些用兄弟的命换来的肉,我也吃不下去,今天我也不去了。”
岳展鸿看他一眼,不予置否,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水,幽幽的突出一口气道:“我们果然道行还浅,不知道元帅怎么能够忍受下来!”
“因为他是元帅,要顾全大局,他若有异动,则军心不稳,我们在他的庇荫下,才能有一丝的随心所欲。”云岭道。
军营的空旷处升起了一堆堆的火焰,火焰上处是一只只肥大的烤羊,火舌四溢的炙烤着外面的焦皮,皮上的肥油渗出,焦烤着发出刺啦刺啦的油蹦声,孜然的香味无孔不入的飘满整个军营。
“这段时间诸位格外的辛苦,今天晚上就犒劳大家,不必拘束尽情享用。”没有过多华丽的致辞,说完岳弋便和一些将领坐在一处,也无任何其他动作,但他就像一颗定心石一样伫立在每个士兵的心中,让他们忽略了两位将军闭门不出的事情和之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