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河坐回树根处，男人没有表情，握着毛笔的手腕动了动，纸上出现了一行字。

意识到什么，男人顿了顿，纸笔消失在男人手中。

男人看着赵明河：“你有什么疑问，吾可解答。”赵明河看着男人：“你是谁？”男人道：“吾乃此界之灵。”

赵明河盯着男人，眼神幽幽，没说话。又意识到什么，男人道：“吾是此界灵灵精所化，是此界神智。”

赵明河收回视线，看向地上层层叠叠的树叶：“你没有名字吗？”

男人看着赵明河掐死了一片树叶，沉默了一秒，道：“你可以叫吾知三百。”

赵明河：“……诗三百？”“知三百，知道的知。”

“哦。”知三百看着赵明河，赵明河安静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知三百：“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知三百道：“用你们的话说，这里叫九重天、神界。”

赵明河沉默，看向不停飘树叶的树，随后收回视线，一本正经的道：“你是在逗我吗？”

知三百面无表情，道：“没有。”赵明河又道：“那你是什么神？纸神？”知三百面无表情：“吾乃此界之灵。”

赵明河幽幽的看了知三百一会儿。知三百任赵明河看，只面无表情。

赵明河：白长了这张好脸。知三百沉默了一秒：“……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赵明河道：“那么，其他神呢？”知三百：“在睡觉。““……为什么你不去睡觉？”

“吾听到你的疑问，一个又一个，很吵。”赵明河：“……所以我打扰你休息了是吗？”

知三百没说话。赵明河：这是默认的意思吗？

“不是。”知三百道。赵明河现在才想到一个问题：“你能听到我在想什么？”

知三百：“吾听到你的疑问，一个又一个……”

赵明河打断知三百：“好的，我知道了。很吵。你可以不听啊。”

知三百叹了一口气，总算有了一点表情：“不行，吾做不到。”“为什么？”“吾睡不着。”

赵明河：……每个字我都听懂了，怎么连起来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睡不着跟不听别人的心思有什么关系吗？

知三百道：“睡着了才听不到。”赵明河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么我呢？我为什么可以来这里？我可以回去吗？”

知三百道：“身为此界之门，你可以在此界生存，吾等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愿望，但你无法回去。”

赵明河：“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知三百挥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面前就出现了活动的场景。

赵明河看着自己出了车祸，过了一会儿，一个透明的自己从体内飘出来。赵明河：……感觉挺惊悚的。

知三百出现在视线内，面无表情：“你愿意成为此界之门吗？”

“你是谁？”赵明河看着自己比知三百还要僵硬冰冷的表情。知三百道：“吾乃此界之灵。”

赵明河：……原来这句话是标准答案吗？赵明河看着自己问：“你是鬼差？”

知三百依旧面无表情：“不是。”“你是神？”知三百安静了几秒：“吾乃此界之灵。”

赵明河：……这句话果然是标准答案。

场景内的赵明河安静了一会儿，问道：“做这个什么门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重生。”知三百看向下方忙碌的人们，场景内的赵明河跟着看过去，赵明河也看过去，随后就看到，血肉模糊的自己被抬出来。

赵明河与场景内的自己同时顿住了。知三百道：“不可以重生，但可以复活。”

“不用了。”赵明河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拒绝。“你们可以满足我的所有愿望吗？”

知三百道：“可以。”赵明河看着自己同意做此界之门，但知三百要满足自己的所有愿望。

知三百同意了，赵明河看着自己做了此界之门，以魂魄的状态飘游在尘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