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今年鱼群竟直数锐减了呢!”秦延吞了口啤酒,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
陆潜没说话,天上并没什么月色,海上的夜幕向来是浓厚的,男人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迎风而立,随风轻微翻涌的碧波,入目一片潋滟,他却眉头微锁,神色淡漠,这迎风破浪波云诡谲的大海竟丝毫没有软化他身上散发的疏离之气。
“放心,我们会打到鱼的。”陆潜负手伫足而立,背影虽然挺立,却是透出了些冷寂。
平静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发现鱼群了。
全体男人像打了鸡血,全部行动了起来。
夜晚,灯光吸引来鱼群,长达两千多米的鱼网在凌晨四点多就撒了下来,能不能捕到鱼就要看运气,和老天爷是否肯赏饭吃。
然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紧张忙碌,几个大男人拉上来的网竟然连一条鱼都没有!
如果半个月后,再捕不到鱼,他们这个年就不好过了。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忧愁。
“操了。”
“妈的?”
“真的假的?”
“又他妈没鱼?”
“行了。”陆潜半张脸隐在昏暗里,分不清喜怒。
几人全部噤声。
“今晚就先这样,先回去休息。”
陆潜总是这样,即使身处囹圄,他身上那种疏离冷寂、沉稳和淡定,仿佛发自骨髓里与生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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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簧一案,经由徐瑶和赵峥嵘父子出庭,终于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从检察院出来时,徐瑶看见了许流苏,她抱着那个小女孩,正在大街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徐瑶看着那个小女孩和陆决明半点不像的无光,只觉得作呕。
像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陆决明?
徐瑶眼里尽是毫无掩饰的冷意。
许流苏目光一震,身体控制不住地猛缩,抱着陆巧云的双手因为用力,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徐瑶遥遥投去了轻蔑的目光,她咬咬牙,抱着女儿走了。
自这天之后,徐瑶有一段时间没再见过许流苏。
对外宣称,许流苏是回娘家住了。
可到底是不是呢,徐瑶没这个时间去纠结,她一天天的忙得很呢。
每一天,从早上起来时,她做完早餐,先得去喂家畜,处理家畜的粪便,然后到菜园子里浇水施肥除草,每天早上一成不变的忙碌,要忙完了才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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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村子里的人见到徐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等到回头一看,这些人又都纷纷噤声。
起初,徐瑶还是会有些不好受。
但随着凉亭和竹围墙的竣工,她心里的这种郁闷感却渐渐消散了。
赵兰姐弟跟着她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天,竣工那天,徐瑶给两人各封了两个大红包,真心实意笑说:“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了,要常来玩啊。”
持续的好天,气温一直维持在零度左右,白天照耀着暖洋洋的日头,让人心情愉悦。
徐瑶在水池边移植了开得茂盛的红玫瑰和月季,池底种了小些藻类,投入市场里买的鱼苗,定时喂投,家里的小猫最喜欢蹲在桥上看着水底的鱼游来游去。有好几次,她看见被惹怒了的猫咪伸爪子到水里试图抓鱼,不过她没管,一笑而过。
抓鱼嘛,是猫咪的天性。
平淡而忙碌的日子,悄然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