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诗震全场
“明月姑娘,别犹豫了,赶紧邀请洛公子楼啊。”
“洛公子这篇诗文艺压全场,轻松拔得头筹,这入幕之宾的资格嘛他是当之无愧的。”
楼下,士子们叫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急什么,这柱香不还没有燃完么?”
听到他声音,明月姑娘不由眼睛一亮。
目光中满是急切。
范辙朝她微微一笑,径直走向桌案。
士子们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难不成,打算写诗?
时间已经很短了,这可有点难度。
最让大家疑惑的是,范辙从始至终洒脱自如,似乎对写诗并不怎么心,这赛诗会都要结束了,又来凑什么热闹。
洛公子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尽量装得很谦逊。
楼的姑娘们,全都趴在栏杆,目不转睛地看着范辙。
而明月姑娘更是不胜之喜,目光紧紧地跟随范辙,眼中荡漾着莫名的情愫。
众目睽睽之下,范辙大步流星,站在了桌前。
他提起毛笔,饱蘸浓墨,落笔纸。
随后笔走龙蛇,刷刷刷地速度飞快,竟是不带半点思索。
士子们都围了来。
范辙第一笔落下,就让大家惊呼一声。
这一笔如飞龙腾空,有书法大家王羲之的气势,但关节处却别有一番飘逸灵动,却不是任何一个书法家的风格。
范辙的诗写的如何,大家还不清楚。
但这手字,却实在震惊了全场。
明月姑娘眼中异彩连连,芳心如小鹿乱撞,竟是直接就沦陷了。
范辙心无旁骛,毛笔在宣纸游走。
刹那间,第一句诗就出来了。
有人大声念了出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明月共潮生。”
人群为之一静。
这句诗,气象不凡啊。
单单这一句诗,就已说明范辙功底不凡了。
洛公子心一沉,赶紧凑前,而这时候,范辙的第二句诗已经写完。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众人再次一惊,有人更是喃喃不已:“好诗啊,多少年没见过了,这回洛公子悬喽。”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想法。
洛公子刚才这首诗,虽然也很出众,但终究只是中规中矩,综合起来算是中之作。
可范辙这两句诗,直接就把一幅画面展现在面前。
波光、明月、潮水、大海。
这么多景象在一起,居然能做到混沌圆融,而且有种独特的音韵之美。
这等手笔,已经不是普通的优秀诗人可比了。
就这两句诗,已经直追曹子建这样的天才诗人。
百年难得一大师啊,没想到今日就遇见了,实在是无比荣幸。
在座的所有士子,都是从小读着诗书长大,自然也对牛逼的诗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范辙,已经让他们有种膜拜的冲动了。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范辙往下写,一首好诗如果只有凤头,没有豹尾,那也是不完整的。
却见范辙毫不停留,眨眼间,又是一句诗跃然纸:“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这句诗一出来,立即引爆全场。
“太厉害了,真是好诗。”
“我看就算是陶潜在世,曹子建再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等气象,不是天才根本就写不出来啊。”
大家相顾赞叹。
本来他们对范辙印象不怎么好,但是范辙这几句诗一抛出来,直接就让他们彻底服气。
天才,有点个性实在太正常了。
大家一边夸赞,眼睛却一直追着范辙的笔尖。
楼的姑娘们早就犯了花痴眼,樱桃小口几乎要流口水了。
醉仙楼是长安最负盛名的风月之地,她们见过的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数不胜数,惊采绝艳者比比皆是。
然而,像范辙这种又英俊潇洒,又诗艺卓绝的人,却是绝无仅有。
也难怪她们连生意都不接,而是花痴地看范辙写诗。
至于明月姑娘,此刻早就芳心萦绕,俏脸通红地暗自许下誓言。
纷扰声中,范辙写满了两大张宣纸。
终于写完最后一句:“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随后将毛笔扔在桌。
恰在此时,那柱香看看燃尽,分秒不差。
一时间鸦雀无声。
大家几乎都有些麻木了。
从范辙第一笔开始,所有人一颗心都悬在空中,跟随者春江明月波澜起伏,直到曲终人散,落月横江。
所有人都陶醉不已。
只有洛公子看完这最后一句,瞧瞧离开。
良久,才渐渐地有人开始感叹。
“堪称千古第一诗啊,我们这些写诗的,在这种天才之作面前,简直有些可笑。”
“天才本难得,今日偶遇之,实在是生平幸事。”
“正是如此,得以大饱眼福这样的佳作,就算是明天就一命呜呼,估计也能含笑九泉。”
“诗家之幸,诗家之幸啊。”
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楼的几十个佳丽,都卖力地喊着范辙,各种崇拜的话语,几乎要将范辙淹没。
就连全场的士子,现在也都心服口服,一片赞誉之声。
不少人飞快地出去买来文房四宝,将范辙这首诗誊抄下来。
醉仙楼老板更是小跑着出来,请求范辙同意,他准备专门开辟一间房子,将这首诗用黄金铸好,贴在墙。
这等诗坛盛事,几乎百年未见。
范辙微微一笑,负手于身后,深藏功与名。
这首《春江花月夜》乃是张若虚所作,号称“孤篇压全唐”,可见其厉害之处。
他前世将这首诗背的滚瓜烂熟。
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了,而且是在大唐这样的诗歌盛世。
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
喧闹声中,突然一个清灵的声音响起。
“这位公子,我家姑娘请您楼。”
说话之人,正是明月姑娘身边的小婢。
范辙心中一动,抬头往楼看。
只见明月姑娘俏脸红扑扑的,娇羞无限,目光分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范辙笑道:“好的,我这就去。”
说着收起自己的诗作,随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拾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