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钟氏为颍川名门。东汉时期,钟皓以诗律教授门徒千余人,朝廷多次征辟不就。因德行高尚,学识渊博,为当时士大夫所倾慕,被尊称为“颍川四长”。
九十载皓首穷经,一身文道修为臻至夜游之境!堪称钟氏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
这一日,钟皓正在书房研读经典,突然神情一动,抬头朝窗外看去,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白长生站在窗外想道:“这老头倒有点意思!”神魂径直穿过窗户,进入书房。
二者相见,一老一少,一主一客,一生人,一游魂。场面一时尴尬起来。半晌还是老者打开话题:“不知小友夜半来我钟家有何要事呀?”
白长生暗道:“我这不是好奇吗,稀里糊涂的就来了。”
当然,这话在心里说说就是了,不然就是得罪人了。
白长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贫道原本隐居深山老林之中,不问世事变迁。忽一日心血来潮,感人间苍生疾苦。占卜一算,原是黄巾作乱,特地下山前来助朝廷一臂之力。希望能早日救百姓脱离苦海。今日来见先生,只是希望能得先生引荐。若有唐突,还望见谅!”
钟皓听罢,轻捋白须,点头笑道:“小友来意,老夫已经知晓,明日定向皇甫将军引荐!”
白长生傻了眼,内心一万头神兽跑过:“我去,这么不讲究的吗?我一自荐你就敢用呀?”
钟皓则是老神在在,若是能听到白长生的抱怨,定会笑眯眯的告诉他:“一个夜游境高人主动送上门来,谁不用谁傻!老夫可不傻!”
心中虽诽腹,但白长生见事情这么顺利,心情不免放松了几分,又道:“贫道现今添为周氏供奉,老先生若要寻我,可来周家大宅。”说罢拱手告辞离去。
老者待他离去,目光当中闪过思索。片刻之后,招来管家道:“你去叫他们将周氏家仆,产业都归还回去吧!要尽快!”
“是!”
管家心中虽不解,但了解老主人脾性,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连忙应声,小跑出去传话。
身后,钟皓一人独坐,摇头笑道:“一名夜游,周氏这是因祸得福,要起势了呀!”
……
雄鸡一唱天下白,千家万户门洞开。
周府后苑,白长生慢吞吞的打着一套拳法,若是有武道高人在场,定能一眼看出这是一套极为高明的锻体拳法。
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动作走起,白长生全身肌肤渐渐变得红润起来,骨骼当中有金玉敲击之音作响,全身白气蒸腾,衬得他犹如画中仙人。
“道长,道长,各个世家将我周氏的产业都归还回来了!”周安气喘吁吁的跑进后院,脸上喜气是怎样都掩饰不住。
白长生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下摇头:“这个老狐狸!”
面色如常道:“家中产业都收回来了?”
周安点头:“今天一早,各个世家大族的代理人就来了家里,向我赔罪,并归还了原本属于我家的田亩,奴仆,商铺,藏书。”
接着又忍不住问道:“道长,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他们这才归还财物呀?”
白长生并不否认,而是问道:“你想不想随我修行?”
周安心神一震,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以吗?”
白长生点头:“你若想学,我便教你!”
周安大喜过望,连忙行大礼参拜道:“徒儿周安拜见老师!”语气诚恳至极。
白长生轻声道:“起来吧,明日起,贫道亲自教你修行!”
周安再拜,而后躬身退去。
白长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变的幽深起来:“潜龙命格!是因为我吗?”
……
长社县军营。
“义真啊!老夫言尽于此,其人现下就在周府,用不用就在于你自己了!”说罢,老者摆了摆手,拒绝了皇甫嵩相送,拄着拐杖慢吞吞的出了大营。
皇甫嵩在他走后,又沉思了片刻,招来麾下军士道:“你且速去周府请一道士来见我,态度放恭敬一些,切记不可怠慢!”
“诺!”
……
周府内堂。
“老师,外面有一军士传皇甫将军令,邀您前去军营一叙,可要学生将其打发了?”
白长生摇头:“不用,为师正要去见一见皇甫将军!”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安,随口让他跟上,便抬脚出了院门。
等在客厅的军士见他出来,松了一口气,恭敬道:“我家将军此时不宜离开军营,故谴我前来迎接道长,还望道长见谅!”
白长生笑道:“无妨,还请小居士带路。”
军士看了看跟在白长生后面的周安,心下犹疑了片刻,索性当作看不见。见他二人坐上了牛车,翻身上马,一路朝军营奔去。
也许是因为外面黄巾围城,故城内街道行人稀少,没有人流阻碍,三人不过盏茶功夫便到了军营。
“道长稍等片刻,待某前去通传一番!”
“居士请自便!”说罢,白长生暗中观察起军营来。
只见一队队士卒精神饱满,目光凶悍,但又令行禁止,看起来极重军纪。
少顷,皇甫嵩走出中军大帐,向白长生迎来,见他白发,也不在意,语带笑意,口中赞道:“钟公向老夫举荐道长时,言必称道长悲天悯人,有大德之姿。嵩本存疑,直至今日见道长,方知何为芝兰玉树,有道高真!”
白长生挑眉,这是夸我帅喽?但你长这样我也不好意思昧着良心瞎说呀。
心中不着调的想法一闪而逝,白长生道:“将军谬赞了,倒是我观将军治兵颇有古名将之风!”
皇甫嵩笑道:“让道长见笑了,道长请!”
说话之间,二者连同周安一同进了军帐,分宾主坐下。
这时皇甫嵩的面色才变的严肃起来:“如今黄巾军波才围城,敌众我寡,长社一县危在旦夕,道长既然说了是为救天下黎民百姓而来,想必心中已是有了破敌计策!”
白长生心中嘀咕:“我只是一条会修炼的蛇而已,咋还要求会行军打仗呢?这个技能,系统也没教啊!”
但他知道这是皇甫嵩有意考究,故佯装淡定道:“彼辈人虽多,不过土鸡瓦狗而已。贫道见那黄巾军中,营帐扎于枯草之地,将军若用火攻,必可大胜!”
皇甫嵩听完,心中思索片刻,喜道:“道长果有大才!”
白长生嘴角一抽,心中抱歉:“大兄弟,这一计原本可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