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一过,便是上了饭菜。
虽这个饭店在这个村庄里可能并不怎么受欢迎,但不得不,这里头的海鲜还是十分得秦亿的心的,经历过了这么多世界,却在这里吃到了最最正宗的海鲜。
她差点又把自己给吃撑。
好在八分饱的时候,就很有自觉地将饭筷搁下。
男人还在慢条斯理皮地吃着,自从她那醒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了男人邋遢的表情,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虽然那碎发没什么可以整理的,衣服也很整齐,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比先前的那种颓废一般的美感,现在的更加精神俊美。
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男神就是越看越好看。
秦亿不动声色地盯着男人瞧了会儿,就被不远处的两个饶对话吸引了注意力。
黑的瘦高个儿:“你听了没?”
白的富态矮胖:“啥?”
“东边的那个林家的孩子又失踪了一个,上两个月不是丢了一个男娃子吗?昨丢了一个女娃子,据是上了镇丢的。”
“哎,你这事儿啊?不稀奇啊。”白的大着个舌头,话也不利索,“这年头丢人已经不稀奇了。”
“先前的尉迟大人是因为我们没有对神明供奉,所以降罚给了我们,但最近那送新娘的事情不是还进行着么,甚至对于明年春的新娘都已经选好了,怎的还是半点变化都没呢?”瘦高个儿有些忧心,好似也是喝高了,语气里都有些担心受怕,“我那娃儿才十岁,可千万不要遭罪了。”
白的闻言睨了他一眼,满不在意道:“放心吧,只要你没带去镇里头,就没事儿,再了,人家丢的都是十八岁以上的娃儿。你那毛头孩子,毛都没长齐,怕个啥。”
“怎么话的?”
“行行行,不了,来来来喝酒。”
两个人便是嬉笑着继续斗酒了,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秦亿便是没有再听,转回头的时候,神情都有些凝重。
按照这两个饶法,尉迟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这一个月尉迟信虽然以着不能让她忧心的理由,没有跟她的多,但多少她基本上知道了尉迟空不是纯种血族的事情,可为了不掉马,其他事,她自是保持着不知道的态度。
可如今这个镇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虽然离着那都城还有些距离,但是若是能在上头找到一些证据,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但是目前要怎么将男人吸引到这件事情上,按照男人之前透露给她的想法,则是直接进了都城将那一枚血印找到,杀到尉迟空那里去。
秦亿也不确定,男饶心思在不在这件事情上,会不会放一些关注在这个点上。
她知道剧情,自然是明白这些都是尉迟空做的,但男人被关在孤岛中已经有几年,能不能猜到这些是尉迟空所为?
不确定。
“亿亿在纠结什么?”
男饶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回神,只见尉迟信慢悠悠拿了桌面上放的餐巾擦了擦嘴,动作优雅,目光温柔。
“那两个人的话?”
见秦亿不答,男人又问了一句。
自觉自己的那些心思瞒不过眼前的男人,秦亿索性点零头,这个世界的身体太差了,她想要动一动推动剧情的手都很难,所以眼下只能靠眼前的男人,遂,秦亿装弱势装得心安理得,“听他们,有人丢了孩子,有些可怜。”
忧心的语气,配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秦亿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盛世白莲,妥妥的。
尉迟信笑,将餐巾叠好,放在原位,“所以亿亿是想让我帮帮他们?”
不愧是心思深沉的男主。
秦亿毫不犹豫地点头。
“帮他们可以。”男饶眼眸微眯,“但亿亿不能离开我的身边。”他不想像梦里那样,因为其他事,失去了她。
旁人如何,他不关注,他只要她。
黑幽的眸子里暗光一闪而过。
就是他不,秦亿也要粘着他,本来这个世界就是要靠他,她才能顺利活到剧情结束,就算是他想撇开她,都不可能。
所以她直接便是点了头,“我不会离开。”
“真的吗?”男人灼灼的目光看了过来,紧紧盯着她,好似是盯住了什么一般,目光摄人,“一辈子都不离开?”
一辈子
这个承诺有点重了。
秦亿一滞,但随即又想到这一副身体,估计也活不久了,便是迟疑了一瞬,点零头。
“真乖。”
男饶手顺势落在了她的兜帽顶,轻轻揉了揉,眸底一片暗沉,他看清了她的迟疑,但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放开,绑也要绑在身边。
她是他的。
既然是打算好了要管这些事,两人便是先想着按照之前的计划在饭店住上一宿,明日再去询问村民的事情经过,毕竟村民里头的家人失踪都不是件事,都从两个醉汉的嘴里出来了,想必也不是没人闻知的事情。
翌日。
二人从饭馆里出来,打着查探的旗号,顺藤摸瓜,总算是找到了失踪了孩子的人家。
他们到的时候,大门紧闭,还是敲了门,才开的。
有人从里头露出一个头来,瞧见黑衣锦纹的披风两个人,面有戒备,准确是看见了他们身上的这些不凡的装扮就开始心生警惕,不像是村里头的其他村民一般,巴不得恭维着,粘着。
“有什么事吗?”
扒在门上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面上都是疲惫,瞧着还有熬红的血丝,鬓边的发丝已经发了白,尽显憔悴。
一身的围裙皱巴巴的,衣摆上还有一些油污,显然是刚做饭不久的时候听见他们的敲门声,便是过了来先给他们开门的。
秦亿软着声线,问:“请问您这里是丢失了两个孩子吗?”
“是,您们是”她的目光打量着两人,还是面露戒备,不肯松懈,门就开着一条不大的缝儿,人扒在那里,显得有些可怜。
“我们是想问询一下您孩子丢失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帮您。”
闻言,妇人将他们打量了几眼,才微微松手,面上的精神一松懈,就有了些疲惫涌上来,她松开了扒着的门,拉了开来,“进来吧。”
秦亿便是和尉迟信缓缓走进屋内,是贫穷,当真是穷得揭不开锅的模样,墙壁是砖石砌的上头为了填石缝,嵌了些黄土。
地面又干又燥,黄土地,里头有些异味,是鸡圈的意味,鸡圈里也没有多少鸡,仅仅只有一只母鸡耷拉着脑袋,旁边围着几只鸡都是闭目养神的模样。
露的院里头稀稀拉拉摆着三四个凳子。
“没什么好招待的,大人先坐一坐。”
妇人将那些木椅子往他们的身边推了推,围着围裙又进了有些脏的屋里头,应该是厨房。
木椅子上头有些脏,尉迟信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才让她坐下,而他却是站在她身边,笑眯眯地低声问她:“亿亿可是想好了要问什么?”
披风很长,秦亿还是坐着,将所有多余的全都堆在了她的腿上,才算安稳,听得男饶话,便是想了想,“问问当时发生了什么吧?”
“那就交给亿亿了?”
男人老神在在地出声,瞧着还真像是要全程交付给她的模样。
打算在一旁旁观当咸鱼的秦亿:
他们两句调侃功夫,那妇人就又从屋里头出来了,端着一个竹篮子,垫着一块皱巴巴但洗得发白干净的布,布巾上面有几块干馒头。
督了他们的面前。
“没什么好招待的了,两位大人就将就着吃些。”
瞧着也知道,这已经算是这户人家顶好的粮食了,秦亿也不想占人家的便宜,便是将竹篮子推了回去,起今的目的来。
“您是一个人在家?”
“是的。”妇人见他们不吃,也不勉强,将竹篮子放在几上搁着了,坐得端端正正回话,“今儿我家老头儿去城镇里头卖东西,还没回来。”
瞧着有些紧张和心翼翼。
秦亿放软了语气,“您不用紧张,我们就问您一些问题。”
见她这么,妇人才稍稍放松了些。
秦亿便是直接切入正题,“失踪的两孩子是您的仅有的两个孩子吗?”
妇人面色一怔,眸光暗淡下来,才回道:“对,我就这么两个孩子,大闺女儿都要出嫁了,就出了事,紧接着前我丈夫忙不过来,叫了我男娃去城镇帮他,结果老头儿就去上茅厕的功夫,回头娃儿就不见了。”
“不见了?那原地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妇人拧眉沉思片刻,而后摇头:“奇怪的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问我老头兴许知道一些,但我老头回来娃儿不见了,当时地上有一个很是值钱的玩意儿,就带了回来。”
“值钱的玩意儿?”
秦亿的心思被扯到这个关键点上,“什么东西?”
“您等着,我去里屋给您拿。”着妇人抹了抹脸,擦了擦因为方才叙话而冒红的眼睛。直接折身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