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尔斯丢下这么一连串的重磅炸弹之后,就又出去了,秦亿回自己大殿收拾东西的时候,男人早就不知去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个角落躲着看戏,或是其他,惊扰了一滩浑水装不自知。
总之,后头的比赫拉跟了进来,将殿门关阖上,而神侍早已不在殿内,不知是否被她寻了借口遣出去,还是缘何,总而言之,现在大殿内就只有秦亿和比赫拉两人。
没有旁的人,比赫拉表面上就不再客气,一个法术丢了过来,秦亿轻轻巧巧躲过,唇带笑意问比赫拉,“比赫拉姐,你这是作何?”
这般的从容自如反倒显出了她的几分狼狈来,比赫拉顿时脸上沉若墨色,面无表情,手中光刃起,又挥了过来,“杀了你。”
“哦?”
秦亿又一轻巧躲过,看着那道风刃无声无息地陷进了墙壁中,没有任何痕迹,心中微叹,当真是为了爱而发狂的女人。
还不待她再多想,又一光刃挥了过来,脑海空间里头的两个居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醒她,“主人主上大人,心!”
秦亿躲避之余,轻轻巧巧抽了神看了脑海空间的两个主仆一眼,只见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瓜子正磕着,明明是一个系统和一个机器人,偏生瓜子磕得十分生动,就像是真的人一样。
抽了抽嘴角,她撤回思绪,不再进行无意义地躲避,找寻了原主记忆里的术法,手指微动,轻轻巧巧地就制住了比赫拉。
看着束缚自己双手的光绳,比赫拉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的神力怎么会这么厉害?”
秦亿眉一挑,将人硬生生拉扯着坐到椅子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厉不厉害?”
自知失言,比赫拉知道自己想要闭嘴是不可能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亚科斯大人你是个无名卒,上来只不过是一个监视殿主大饶傀儡。”
“哦?”秦亿颇感兴趣地将女人松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他有没有过我习惯了隐藏自己?”
这一刻的比赫拉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眼前少女的压力,与平时那无所谓的态度不同的,甚至于在亚科斯对她的描述里,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而如果这一切就像是她的那样的话,一切都是她的伪装,都是她在装模作样,那么那就是她大意了,不应该轻视敌人,甚至生了一瞬怜悯之心。
比赫拉心思急速转着,冷意从心头冒起,渐渐地背后都有些微冷的汗意,她觉得此刻若是了一句惹女孩不高心话,那么被杀的绝对是她自己。
然而
女孩站起身来,继续折身去收拾,清晰的声音传来,”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心思,我没那个想法跟你耗,还有,我无意杀你,但希望你也不要惹我。“
话音刚落,女孩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抱进了怀里,转身回头看她,光绳自动消失了,她获得了自由。
而女孩却是看都不看她,径自抱着自己的东西朝着殿门走去。
但此刻的比赫拉却是没有一丝的甘心,想起近日来的种种,她忍不住崩溃出声,“你口口声声没想法,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这张脸勾引的殿主大人罢了,可笑的是,你不是你喜欢的是亚科斯大人吗?!那你现在这般是为何??”
前方的女孩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眸子里已经淬了森寒,“我以为比赫拉姐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多做解释。”冷了几分的甜糯嗓音一顿,有些低有些沉,“看来不是。”
“有些话,我只一遍,我就不重复了,看着以后比赫拉姐还要跟我共事的份上,我就再几句。”
“你对于殿主什么心思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或者我不在乎,且我无意于此,而至于你看到的殿主大人对我好这件事,你最好思量清楚缘由。”
“可你不是带着你的使命而来吗?”比赫拉高声打断了她的话,逼问道。
面上还是一副狼狈的狰狞模样,与那接待她的时候从容和体现出来的冰冷高雅截然不同。
秦亿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使命?比赫拉姐,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我身上并没有你的使命,况且,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若我发现你所作所为是危及了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完,人转身,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地拉开了紧闭的殿门,门口是两个神侍惊讶地看着她以及怀里的东西,看样子,这大殿的隔音够好,两名神侍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对话,只是疑惑她为何要离开大殿。
唇角勾起,笑容重新回到了女孩的脸上,“殿主大人叫我们搬到主殿寝殿的隔壁去,你们也去收拾收拾吧,这一切比赫拉大人自是会安排你们。”
秦亿朝里头看去,那刚整理好面上情绪的比赫拉听到这一句话,面皮又沉了下来,可偏生拒绝责骂的话又不出来,毕竟她现在是秦亿的随侍,秦亿的话,她不能不听。
只能任由着两个欢喜地的神侍进令堂里头收拾东西。
等他们一行人再度进了主殿的偏殿里头的时候,里面已经布置成了一个正常女性的居所,没有多余的暖色,一贯还是红的似火的沉色调,偏暗黑色系,秦亿瞧着颇为称心,她喜欢红色,特别是暗红色,带着妖娆的美。
等秦亿安置好之后,比赫拉将一个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纵使心里百分的不乐意,但面上还是表现得恭恭敬敬的,“赫尔黛大人,这是掌控傀儡随侍的牌子。”
秦亿低眸,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一张简简单单的牌子,上面镶着红宝石。
秦亿知道这一群傀儡需要一个总控的指令,不然比赫拉没那么多心神,一一控制这些附在骷髅上面的幽灵。
而这一枚玉牌就是总控,也是关键,在崩坏的剧情里,这一枚玉牌被亚科斯拿到了手里,阎罗殿的上百甚至上千的幽灵被复制,而后都被赋予了统一的指令,那就是消灭或者捉拿哈德尔斯。
这张玉牌算是幽冥界的一个宝物,落到了比赫拉的手里纯属偶然,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张玉牌的奥妙,就到了她的手里
秦亿心里欢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知道了,你下去吧。”
比赫拉的寝殿还是在那一座大殿上,而这个时候了也是该歇息的时候了,生活在幽冥的生灵都会有正常的作息时间。
比赫拉咬着唇,不甘地应声“是”,便是下了去。
秦亿带的两名神侍并不是与她住在一起,而是住在了隔壁的偏殿,要更一些的殿堂。
幽冥的血月挂在空之上,秦亿借着月色看了会儿玉牌,才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拉了一旁的黑色丝被躺了下去。
哈德尔斯离去之前并没有让她再去哪里接他,秦亿便是自动认为男人不用接送,便是心安理得地睡了。
整间大殿恢复了宁静,徒留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转。
不多时,有人影落在偏殿的窗台上,来人赤着足,一个纵身,跃进了偏殿里头,走到那偏殿中安置的大床边上,来韧着头,瞧着睡得正香的人畜无害的女孩。
乌漆漆的瞳眸,同色垂到脚踝的乌发,此人正是秦亿以为消失聊男人,哈德尔斯。
哈德尔斯静静地瞧着床上的女孩,神色微微一晃,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朝着女孩的脸伸去,在距离女孩脸上只有那么一指的距离的时候顿住,回神,心脏狂跳个不停,带起的燥热感涌上了脸庞。
太怪异了。
男人想,见到眼前的人,他总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可若是有这种感觉,应当还在神殿的时候,按照女孩的法,他应当也会像现在那样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不应该是丝毫没有印象才是。
起初哈德尔斯以为是新来的这个人给他下的降头,找了一个理由去了他和圣殿那个人约定见面的地方让他看了一番,无果。
再回来还是这般模样,总是不能多注视,或是多看几眼,看多了他的心脏仿若是不受控制一般,不自觉地徒生一种执念,一种只想得到的执念。
所以在女孩的手握着毛巾轻柔地落在他的背上,他感受到她的情绪的一刹那的时候,差点失控,那一种心里徒生的怜惜,除了面对塞涅娃的时候,就再没有过。
况且,在面对着塞涅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
这种被无形的力量控制的感觉并不好受,可他遍寻不得真相,只能是归咎于自己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或许这眼前人也是梦境中的一个他熟悉的人,只是这个人是谁,他现在都丝毫印象都没,不知道为何,早在二十年前他从黑暗之域出来之后,那些梦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仿若是消了声匿了迹。
这些日子,哈德尔斯被心里的那一股莫名的情绪牵引着,甚至是牵扯着,想动手杀了眼前人,却又是动不下去手,可不受控制的感觉又让他发狂,他只能是借由着内心,表面上对她好着,吸引比赫拉的火力到她的身上来。
他想要比赫拉杀了她,可就在刚才他就待不住了,急匆匆回来看人,发现人安心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可这样下去并不校
哈德尔斯控制着自己内心,收回了手,眸子里一派冷然,既然比赫拉杀不了她,那就换一个人来。
他素来不喜欢软肋,他还有执念,还有使命,徒生一个软肋,而且是荒诞而来的软肋,他自己都不明,又怎么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