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山是典型的江南山水,算不得峰险山高,除了景色秀丽之外,更多的是宛如山水画的精致画卷。
唐缺已经带人前去侦查,沈家自从晚上的事情之后,加强了各处保卫,沈家高手众多,强冲自然行不通,动静闹大了,离风雨阁不远的沈家会闻讯赶来,李贤还不想过早的面对那个不知道是天使还是魔鬼的沈长钧。
唐缺尴尬的身份,也更不可能身先士卒,以免给即将进入朝天宗的李贤带来不必要的影响。
山中小道上,唐缺带着十几个精锐死士,皆是一身黑色夜行衣。
李东野三人看的奇怪,这个实力不俗的高人公子哥,没想到背后还有不可预知的势力。
“公子,沈家那边没发现有用的东西,倒是碧云山西边有一座叫风雨阁的建筑群,人员进进进出出,有点古怪。”唐缺报告最新的情况。
“就去风雨阁。”
风雨阁离沈家不远,位置隐秘,外边的人大多不会想到沈家在碧云山还有如此秘密的所在。不是简单的一座阁楼,而是由十几座附属建筑组成的建筑群,规模宏大,比不上沈家大宅,在这碧云山中也算宏伟瑰丽了。
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解决了各个地方的守卫,唐缺带着十几死士潜入风雨阁,以备里应外合。
李贤让李东野上去敲门,心里忐忑的李东野,带着对这位不知来历深不可测年轻公子的信任,强忍着没有颤抖的手,不至于敲门的动作都开始变形。
有人来开门,来人年龄五十左右,瞧着几个陌生人上门,先是一怔,而后警惕的望向四人,这风雨阁平日里少有人来,就算是沈家人前来,没有老爷的批准,断然不可能踏进这里半步。
“你们找谁?哪里来的?”那人问门外四人。
李东野将想好的话说道:“老丈,我们几人乃是过往商客,不幸山中迷路,无意中看到这边几户人家有光亮,特来打扰,能否行个方便,我们四人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
那老头想都没想给了答复:“赶紧走,这里没地方让你住,还是找别的地方吧,我们不方便。”
李东野继续说:“老丈,我们四人人生地不熟,山中走了一天,又冷又饿,盘缠干粮皆被贼人所夺若不找个地方进食充饥,怕是挨不过今晚。他日离开碧云山,安全返乡,断然不忘老丈大恩大德。”
老头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话,很显然李东野这番声情并茂的话,并没有对老头有任何影响:“不走,扔出去。”
眼看着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一直站在三人背后的李贤,走进正要关门的老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吃了一瘪,老头重重将门关上了。
“恩人,你看?”李东野询问李贤。
“进去。”李贤说话中,大门瞬间爆开,碎了一地,惊得李东野三人瞠目结舌,真是仙人,游走人间无处可挡?
李贤抬脚踏过门槛,李东野三个人小猫般,小心翼翼,任何一事都能颠覆他们的毕生经验,哪还有半点心思去害怕这个曾经在他们心中高不可攀的沈家。
登门踏户,不请自来,还撞开大门,对哪家人来说都是可以拿着菜刀杀出去的激烈场面,何况盘踞碧云山数百年的沈家。
沈家势大,名声响,沈家下人恶奴,自然脸孔朝天,一下子冲出来十几个青衣壮汉,个个佩剑,杀气腾腾中带着几分“哪里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沈家闹事”的讶异。
自从来这风雨阁中,十数年来,未曾遇见一人上门寻事,今日倒是破天荒了。
当先一人,站于人前,直愣愣盯着四人,尤其是最前边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一定境界的公子哥,脸色平静,哪怕是面对身前十几个可能将他剁成肉酱的沈家之人,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也太过不知死活了。
倒是后边三人,一看就是一句话都能震的他跪地求饶的软弱货色,那人没放在心上。
那人声音洪亮,既占理又占势,说起话来也豪气十足:“去哪里不成,要来这沈家找霉头?几个胆子?”
“不是说了吗,来这沈家讨个住处。”李贤不咸不淡道。
那人似乎也不想说太多的废话,十几人持剑围拢过来。
咻!
那是一道似有若无的气息,没人看得清,看的见那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十几个人手中兵器消失不见,眨眼的功夫,毫无征兆的朝后飞去,巨大的冲击,竟是没有一人能稳稳的站立。
和沈家无冤无仇,鸣渊出手,只是给个教训,和刚才救下李东野三人时一样,并没有让沈家人灰飞烟灭。
再者,鸣渊不能轻易示人,真要找机会让鸣渊昭告天下,那也不会用在这些小虾米身上,他们不配。
唐缺带着人出现了,风雨阁中将近四十人已经尽数解决,并报告了一个新鲜的消息:“公子,那边有地下室。”
一行人穿过风雨阁经过精心设计的庭院走廊,按照唐缺的话说,这里的庭院设计,很费心思。
不是为了追求雅静清幽的环境,也不想要那巧夺天工的美名,设计的核心全在保证这风雨阁的安全。
明哨暗哨无数,少数通道只有一个出口,出口尽头埋伏数十死士,备齐弓弩箭矢,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地下室里灯火通明,地方虽却五脏俱全,各个不同用处的房间,应有尽有。
几个阴暗的房间中,关押着十几个面容枯瘦,一脸惊恐的男子。
李东野三人打开门,在里边找到了他们小弟。
那人年龄不大,二十出头,此时痴痴呆呆,双眼无神,不会说话,好一会才看清这是自家大哥,抱着哭出声。
另外几个房间,有丹炉,有练功的各式各样的东西。
抓来风雨阁管事之人,问他缘由,那人自知处境不妙,做不到在生死面前,为沈家捐躯的程度,一股脑儿将李贤的所有问题尽数回答,再不敢有半个不字。
他一个劲的解释和自己无关,他只是沈家下人,按照老爷的命令行事。
李贤问他是沈家哪位老爷,那人说:沈长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