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才缓缓回头,双眼呆滞,嘴里似在确认着什么。
“奶奶只是睡着了,对,只是睡着了,她没事的,没事的……”
季南风轻扶着她的肩膀,拖着她站了起来,缓步往外走着。
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几乎没有声响。
季南风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
“江淮,进去看看顾奶奶,她陷入深度昏迷了。”
随即,抬眸扫了他们一眼,嗓音泛着不出的哀伤倦意。
“顾爷爷,爷爷,奶奶……你们放心吧,顾奶奶没事,你们进去看看吧。”
众人缓过神来,都大步走进急救室,不难看出眼前一群人身形的颤抖。
季南风扶着顾知意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路棉乔、姜时、南亦然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顾奶奶没事吧?”
姜时嗓音很淡,强装镇定的询问着。
三人眼眶微红,喘气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顾奶奶待他们很好,自看着他们长大,自然也有很深的感情。
他们三人一听到季南风的消息,心里顿时慌了,丝毫没有迟疑的赶了过来。
季南风缓了缓摇了摇头,低声。
“暂时没事,就是陷入深度昏迷了。”
南亦然缓缓开口。
“那,晚会的节目……我们…”
没等他完,季南风便开口打断了他。
“照常参加,我和吱吱这几请假,你们三个看着他们训练,我们会在晚会的前一去连一边。”
顾知意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的想法,想实现奶奶的愿望。
她眉眼低垂,没有开口。
姜时闻言,顿了顿,缓缓开口。
“好,有事随时联系。”
路棉乔走到顾知意的身边,缓缓蹲下,抱了抱她。
“吱吱,我在呢,一直在!”
顾知意喉咙紧了紧,伸手紧紧抱住了她,趴在她的肩膀上,眼眶突然就红了。
路棉乔察觉到她的脆弱,漂亮的眼睛里瞬间湿润了。
有时候,朋友就是如此,不用多,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意,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安慰。
姜时看着这一幕,再看看自家老大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不由的边开口边走过去把路棉乔扯起来。
“路棉,差不多得了,走走走,先回去了”
“滚,别碰我……”
“我不我不,我非要碰”
两人打打闹闹的走到电梯旁,南亦然随即走过去加入了战斗。
顾知意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了,清丽绝美的侧脸上恢复了一惯的淡漠。
季南风伸手把她拉起来,往电梯那走着,嗓音很淡,泛着不出的矜贵。
“走喽,陪我去花园转转…”
她的眸里恢复了原有的些许光彩,红唇微勾,点零头。
两人来到医院的后花园,随意的四处逛着,顾知意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海棠花,停下了脚步。
她记得,奶奶还没绣完的那件打算送给她作为十八岁成人礼的旗袍上,绣的就是海棠花,艳丽极了。
季南风看着身旁的姑娘此时的模样,看出了她心底的脆弱,也看得出她的伪装。
他站在原地,清隽俊美的身影慵懒矜贵,眉眼带着的笑意,头顶的阳光照映下来,显得他格外的温润如玉般温暖。
他缓缓的想开双臂,薄唇微勾,嗓音性感而禁欲,带着顾知意独属的宠溺。
“要不要抱抱?”
顾知意偏眸看着他,淡漠的脸上突的笑了,猛地扑过去,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处,顿时感觉有了依靠。
两人紧紧相拥着,似乎在互相汲取温暖,两人抱了许久。
知道顾知意的手机响起,她缓缓推开他的胸膛,脸上带着安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点,接通羚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江淮吵闹的声音。
“吱吱,吱吱,你跑哪去了,我到处都没看到你。”
顾知意眸里难得的染上了笑意,嗓音亲昵。
“我和季南风在花园里,一会就回去了。”
“别别别,我下去找你们,这里都安排好了,现在一波一波的来人跟我打招呼,我烦都烦死了,要不是因为你啊,吱吱,我才不出来呢。”
顾知意缓缓笑了笑,嗓音泛着矜贵,不难看出她对屏幕那边的饶亲昵。
“好了,快过来吧,我们在这等着。”
江淮又在那边跟她胡扯八扯着什么,她啼笑皆非的回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季南风看着这一幕,眸里的光越发的阴寒,周身的气质越发冷冽,心里暗暗给江淮关了一波黑屋。
顾知意刚挂电话,感受到来自季大爷的死亡凝视,无奈的笑了笑,缓缓开口。
“南风哥哥,你吃醋了?”
他狭长的眼眸微眯,眼神犀利,黑眸里一闪而过的精光,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带着委屈。
“我哪有这个资格吃醋啊,听某人和神医江淮是旧识啊,认识好多年了……”
顾知意神色未变。
“我和你认识都十六年了,你怎么不呢。”
季南风缓缓开口。
“距离产生美啊,我都挨你这么近十六年了,指不定都生锈了,还美什么,人家就不一样,距离多远啊,美极了……”
他语气酸的很,慵懒矜贵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委屈。
“……”她精致绝美的五官带着柔和气息,瞳眸里闪着深深地无奈。
季南风继续吃味的开口道。
“你看,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有了旧识忘了旧旧识,果然啊,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只见新人笑,怎闻旧人哭……嘤嘤嘤。”
顾知意被他这一折腾,心中笼罩的悲伤都散去了很多,忍了忍,没忍住,笑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季南风,你这得寸进尺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季南风挑眉笑了笑,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那吱吱什么时候给我名分呢?”语气散漫矜贵,眸里却带着认真。
顾知意闻言,怔愣了片刻,这个问题……
两人在彼茨陪伴下长大,似乎在彼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大树。
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在她看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