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上，这批学子已经考试完毕，请最终过目。”

所有的考纸上面没有标注任何名字，卷子也都是朝堂的各位代抄写，不会有任何纰漏（不然会死很惨）。

在卷子递给帝上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卷子是谁的。

“看来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了。”

“是的，帝下。”

“水形君！”

熟悉的情景再现。那人大概是正在睡觉，衣衫狼狈的被人拖进来，头也不敢抬，一上金銮殿就跪在地上，俯首贴面。帝上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指令传错了，将卷面的名字显现出来，竟然是她的。

“呵呵。”熟悉的笑声，预示着不好的征兆。她像只濒临死亡的幼兽，止不住发抖。这次抖得比前几次见面都要厉害，要是个铁皮兽，像她这样抖非引发地震不可。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突发事情，帝上也不敢再说什么，就怕他还没做什么就被吓死了。一个眼神，让旁边的武官再待续下去。等人走了他才叹了一声，手扶着额头。

“怎么会这样？”

“帝上亲自教出来的学子，绝对是最优秀的。”

“……”他困惑的就是这件事，罢了，他扫了一圈，指向一处，“最角落给她安排个位置。”

人有恃无恐得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出了殿人就已经晕过去了，只是帝上不知道。在房间里躺醒，就看到桌上凭空出现一套衣物。

她记得在乡下，这样华丽的衣服只会出现在两种情况，一个是大喜，一个是大丧。只有大丧……她生无可恋趴在衣服上放声大哭，把人给哭了过来。都笑着着聚在外面，别人以为她喜极而泣，而她以为所有人都巴不得她死。

导师让所有人都散了，推了推她。

“上头叫你明日穿上这身寅时寅分觐见，不可迟到。”

明日……哭红脸跪在他面前行了大礼，他不为所动，“学子这辈子无法报答导师千年如一日的教诲。”

“起来。”

她倔强摇了摇头。

“若这世间还有来生……学子愿意……”

“我不愿。”

一瞬间懵了，心如刀绞。

“你现在是金銮殿旁听官员，我承受不起。”他脱去外衣，在她面前跪下，俯首贴面，“请赐死。”

“导师……”她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神，又受到了第二次冲击，“不，不可，万万不可……我？什么？我不知道，怎么会？我不是明日处死么？是要我去旁听……”

把他拉起，但他死死粘在了地上。

“导师，不要这样……你刚说我是什么？”

“金銮殿旁听官员。”

“这是朝服？”

“正是。”

“那我夺魁了？”

“是。”

“导师，你快起来，我明天才穿，你这样我受不起……”这样说了他才起身，帮他把衣服捡起来，他自己穿上。

“失礼了。”

导师一直是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做事像个人偶，上头说什么他做什么，从不逾矩。

“明日觐见之前我要教你一些规距。上朝之后，只听不言。你需要将对话全部记录下来，有必要的时候需要标注，为的是让自己以后翻案例能看明白。记住了么？”

她点头，目送他出去。坐在椅子上思量了一会儿，依然不敢相信，到排行榜去瞧，案卷和评语都公开在上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