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国，刘巧丽是你杀的吗？”

“在地质史上，由于地质变化和大灾难，生物经历过5次自然大灭绝。而第六次物种大灭绝，是现代人类真正经历的第一次物种大灭绝。这场灾难的缔造者就是人类自己...”

坐在对面的杨树国对于沈修的问题充耳不闻，嘴里振振有词，沈修和苏茶锦听了两遍才听明白，这杨树国感情跟这儿上起课来了。

在半个小时的对话无果后，沈修和苏茶锦带着满脑子的物种大灭绝，白垩纪，新泛古陆...彼此对视一眼走出了审讯室，而在关上门的刹那，身后还有杨树国小声但持续不断的嘀咕。苏茶锦虽然没听清楚，但是她能猜到，一定又是关于生物灭绝的知识。

这人，真疯了？

整个专案组对于此刻的杨树国也只有束手无策，沈修叫来宋百川，审讯看来是不行了，攻一下心理没准儿还有出路。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沈修总要探个究竟。

等到宋百川进到审讯室进行心理测验，沈修和苏茶锦才喘口气，却又不得不投入到外卖调查到的，关于杨树国的信息中去。

“杨树国，男，36岁，曾担任A市大学生物学教授，主要针对A市野生动物保护，在濒危动物保护这一专业上颇有建树。他的妻子，徐云也曾在A市大学生物学担任助教工作。二人都致力于世界濒危动物的保护，徐云甚至在一年前随科考队去到了中国青海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在那里一方面是对野生动物进行观察和研究，另一方面也是帮助建设和改善保护区。

然而不幸却骤然降临，盗猎者的到来打破了平静，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徐云在为保护藏羚羊的过程中不幸中弹身亡。杨树国经此打击，重病不起。痊愈后他辞去了A市大学的工作，独自踏上了去可可西里保护区的道路，他想去看看这片让所爱之人付出生命守护的土地。

而在他从可可西里回来后，却被去看望他的同事传言精神有些失常了。

这个曾经学术有成，家庭幸福的男人似乎被命运打倒在地，曾经的荣耀和瞩目不复存在。等到他再次成为众人焦点，却没想到是以如此的方式，一名杀人犯。”

听完外卖的叙述，沈修将目光转向苏茶锦。

“苏警官，你觉得杨树国是这个无差别杀人案的凶手吗？”

“这个暂时不知道，但是在杨树国的车里发现了15MM的钢丝绳，还有符合凶器的螺旋千斤顶，但是没有发现液体手套。

不能确定杨树国就是凶手，但是他有很大的嫌疑。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被抓住。根据现场的观察，当时他已经用千斤顶砸晕了被害人，但是还没来得及实施下一步行动，就被过路的醉酒汉发现，最后被在片区巡逻的警方抓获。之前的两个案子是否是他所犯还不清楚，但是他对这次的受害人：蒋柔柔，的确实施暴力。

但是就我个人来说，我有些不太认同杨树国是凶手，他和妻子的感情应该很好。对于前两名受害者实施的侵犯行为，我有点想不通。但也许，对于杨树国我们的了解还不太深入，这并不能摆脱他的嫌疑。”

“恩。外卖，查一下蒋柔柔的背景。

阿彪，医院那边怎么说？”

“医院那边蒋柔柔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因为脑部受到重物撞击，还在观察，可能有脑震荡。你说他一教授，难道是因为妻子去世的打击太大了，导致的反社会人格？”

阿彪抓了抓头发，有些哀怨地叹气。这三个被害人又多无辜啊，蒋柔柔醒来后还不知道要接受多久的心理治疗。

“案子还没查清楚，你下什么结论。”

沈修一腿横扫在阿彪的臀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阿彪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一声，揉了揉屁股，也不敢再说话。

“查到了，这个蒋柔柔是中国野生动物协会的会员。

而且她的家乡在青海。”

外卖的话让现场安静了，苏茶锦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不是无差别杀人了。

“外卖，你再看看，之前的两个被害人，是否有关于动物保护或者野生动物这方面有关的内容，看看我们是否忽视掉了什么。”

“沈副队长。”

一声称呼打断了沈修的思考，也将整个专案组的目光落到发出声音的，宋百川的身上。

“我来给杨树国进行心理检测。”

打过招呼宋百川便走进审讯室，苏茶锦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宋百川的出现看似是个意外，但是给苏茶锦的感受无法忽视。

案子进展到这让整个专案组的人都有些无力，好不容易出现的嫌疑人，却有可能精神失常。

“我查到个点...”

在专案组观看传导出来的录像时，外卖的声音突然响起。外卖一直在查蒋萌晨和罗熙媛，他刚刚的话，难道有新的线索？想到这儿，沈修率先一步跨出奔向了外卖的桌子。

“查到什么了？”

“我重新对她们两个人的数据做了挖掘交叉，比对分析后，在用Python设置关键词‘野生动物’‘动物保护’，我发现在蒋萌晨和罗熙媛的相关内容中，她们在2018年也就是去年，都在一个虚假新闻上发表了一些偏激言论，而且发布的时间很靠前。

那个虚假新闻就是青海野生动物保护相关的。”

外卖的话说到这里，在场众人心中都一沉，这个案子果真不是无差别杀人。

“外卖，把那个新闻的具体内容发到群里。”

沈修的话刚一落下，审讯室的大门就被打开，宋百川出现在众人面前。

“杨树国出现了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宋百川的话无异于给杨树国下了定论，杨树国的精神状况，的确有问题。甚至这个问题还比沈修他们想象中严重得多，那这个案子又该如何进行下去？精神病人杀人案又将会在社会上引起怎样的轰动？一个教授又如何变成如今的精神病患者，在这个案子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