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严府门口一片喜庆,门口停了不少马车,从各处参加周岁宴的贵人数不胜数,提携着贺礼前来恭贺。
幼欢戴着面纱,被赵华瑾牵着从车辕上走下来,打量了一眼气派的严府。
凌涧手中拿着贺礼和请柬递给门口的王管家,王管家看到请柬上注明的内容,神色激动,连忙同身边地小厮道:“快,快去请老爷,黎家的贵人到了!”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着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走了出来,身形枯槁,宽大的衣袍包裹着他的身体都显得空荡荡的,脸上皱纹明显,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睛略带浑浊,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大病初愈的病人。
赵华瑾和幼欢两人气质非凡,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也十分引人注目。
“黎公子,有失远迎,一路辛苦。”严刺史也无须他人提醒,便认定赵华瑾是黎家的人,上前作揖道。
赵华瑾神色淡淡,只是让凌涧将贺礼送上,严刺史双手捧着贺礼,让下人小心收着。
赵华瑾现在用的是黎家旁支的一位公子的身份,幼欢心想,光是黎家旁支就能受到如此待遇,放眼整个荣朝,又还有哪个世家能与之相提并论。
严刺史亲自带着赵华瑾和幼欢进府,躬着身子,小心地跟在赵华瑾身侧,目光瞧见幼欢,便问道:“黎公子,这位是……”
赵华瑾动作微滞,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妻?妾?朋友?
都不是。
“我是黎家的小姐,这次见哥哥要出来玩,我便跟着来了。”在赵华瑾迟疑的一瞬,幼欢自然而然地接了话。
“原来是黎小姐,方才怠慢了……咳咳……”严刺史掩着袖子咳嗽了两声,脸色蜡黄。
幼欢狐疑地眯了眯眼,问道:“严大人这是病了吗?”
严刺史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染了些风寒,不碍事。”
幼欢笑着道:“那严大人要小心身体,毕竟靖州百姓还得依仗着你呢。”
严刺史连连点头,不知为何,在这女孩的注视下额角冒出些虚汗。
“我说的对吧,哥哥?”幼欢俏皮地冲赵华瑾眨了眨眼,一声“哥哥”还加重了几分语气。
赵华瑾暗自深吸一口气,道:“别胡闹。”
严刺史感觉这对“兄妹”之前的气氛有些奇怪,但是也具体说不上来什么,也就不再开口。
到了前厅,宴席已经摆好,赵华瑾和幼欢一落座便有不少打量的视线投来。
幼欢低头剥着葡萄,但是葡萄皮又太薄,她微微一用力,就弄得一手葡萄汁水蘸在手上。
赵华瑾皱了皱眉,叫凌涧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过来,拉过幼欢的手,神色认真地给她把手擦干净,指尖都没有放过。
赵华瑾也是给幼欢擦完手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是有些不妥。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所有的事情,如果对象是百里幼欢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开席后,严刺史牵着一位穿着大红色衣裙的妇人走了出来,比起枯槁如垂木的严刺史,这刺史夫人可是被养得珠圆玉润的。
“咦?那就是刺史夫人吗?”幼欢拖着下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