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阙很多年没有看到赵华瑾这般神色了,就好像随时可以豁出一切来和人拼命的样子。
赵阙失神了一瞬,不怒反笑道:“那皇兄你就配了吗?臣弟不是什么好人,皇兄难道就是了吗?”
赵阙向前迈了一步,压低声音道:“皇兄装久了大善人,是不是就真以为自己本身就是个好人了?”
赵华瑾指尖微动,散发出的气场里带着丝丝寒意,就连阮萱都感觉到了凝固的气氛,呼吸都不禁放浅了。
“开开玩笑而已,臣弟怎会夺人所好呢。”剑拔弩张之时,赵阙忽地松了口。
赵阙侧开身子,提起阮萱,“本王认了阮萱做义妹,母后也很中意阮萱的才华,有心以后提拔她做宫中女官。不过她才入宫,对宫中事务也不熟悉,母后便想让她先来东宫做你的侍书。”
“以后本王的义妹就要拜托皇兄多多照顾了,皇兄想要的人,本王一会儿便送来。”
赵阙没有在东宫停留太久,将阮萱交给赵华瑾后便离开了。
“请殿下责罚,属下办事不利,殿下要找钱御医的事竟是被瑞王爷察觉了。”
赵华瑾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让手下退下了。反正已经寻到了钱御医,过程如何他都不想追究了。
阮萱进了东宫,还成了侍奉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侍书一事很快传开。
幼欢知道此事的时候,还在太极殿外逗着笼中的画眉鸟。
这画眉鸟还是黎白从郊外亲自捉回来的,然后便直接让人送到东宫了,说是送给赵华瑾,但是赵华瑾又直接送了幼欢。
“郡主,阮侍书求见。”茗香小步走了过来,脸色不太好地向幼欢禀报道。
幼欢眉梢微挑,道:“这太极殿是殿下的寝殿,她能不能进来我说了不算,让她先去找殿下,若是殿下让她进,那我便见她。”
幼欢眼中没什么情绪,但是说出来的话倒是刺人。
茗香幸灾乐祸了一番,从今日阮萱进了东宫的消息传出来后,郡主的心情就不好,连午膳都少吃了半碗。
“是,奴婢这就去转达给阮侍书。”
茗香下去之后,幼欢也没了逗鸟的心思。
心里很烦躁。
不管殿下是因为什么而留下阮萱,她都讨厌。
只要一想到阮萱要在东宫里对着赵华瑾死缠烂打,幼欢就很想拿银针扎她几下,让她离太子殿下远点。
但是最让她感到烦躁的原因,不是阮萱,而是赵华瑾。
她在寝殿等了赵华瑾大半天,只想要赵华瑾的一个解释,结果什么都没等到。
他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收了别人在身边呢?!
殿外,茗香将幼欢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阮萱,阮萱脸色白了几分,倍感羞辱。
恰巧赵华瑾此刻回来了,阮萱看见赵华瑾,盈盈施礼,“参见太子殿下。”
赵华瑾见阮萱向他靠近了两步,立刻又想到上次沾染上的香粉味,皱眉往旁边挪了半步,“你来做什么?”
阮萱温顺地道:“回殿下的话,臣女和幼欢郡主同窗七年,便忍不住想来郡主这里叙叙旧,但是郡主不肯见臣女,臣女也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她。”
赵华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你便在外候着。”
这副模样显然是将阮萱当做一个普通下人看待了,阮萱袖子下的手不禁紧握。
赵华瑾进了寝殿,听到画眉鸟的声音,果然见幼欢一手支颐,一手逗弄着笼中的鸟儿,目光失神,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