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器？法宝？这么多的选择吗？迟果摸着下巴，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迟果闭目凝神，细细感知识海里出现的“前世学乐记”，一时间，不断循环播放的视频就像被打碎的镜子，一块一块飘散在半空中，一闪一闪。

耳边又传来了周文璟的声音：“凝神，慢慢接近识海里凝成的法宝。”

迟果听着他的指示，灵体渐渐飞了起来，靠近飘在空中的碎片，一块，二块，三块……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不同于潘多拉魔盒的释放，这些碎片是一块接着一块涌进迟果的身体，直到空中再无一物。

迟果缓缓睁开眼睛，从空中落下，随后，她单膝跪地，红色的血液猛地从口中喷出。周文璟手臂一顿，眼下女孩的脸霎时苍白如纸。

怎么回事？周文璟充满疑惑。

“迟果，出什么事了？”周文璟问道，他明明觉察到她正在凝器，这股灵力波动，不会错的。

迟果恍若未闻，不能，不能告诉他，她抬手拭去嘴角的血珠，慢慢站起来，然后掐了个法诀缓缓坐下。不能让他知道我凝器的不同，她想，一定要让鼓先凝器，并压住其他的法宝。

识海中忽的响起了“沙沙”声，不一会儿狂风大作，呈摇摇晃晃之势。

周文璟瞧着迟果的脸色越来越差，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心中一阵焦急，迟果基础打的扎实，不至于凝器这一小劫都这么难捱。不行，得进入她的识海，但他转念一想，刚才迟果反应特别大，并不想他进入识海，而且从收徒时她就有些事不想他知道。珍岛三年，虽看似尊师敬长，乖巧懂事，但并不亲近自己，甚至……

他想到了四个月前出岛那天，女孩撒娇让他不要丢下他，担心他收其他徒弟，真是一点都不信任他。是啊，周文璟恍然大悟，迟果不相信他。

别人家的徒弟满心依赖师傅，信任师傅，她……

“呵”他松了口气，“原来原因在这啊……”

但是不管如何，还是先进她的识海吧，别师徒关系还没处理好，自己就失去好不容易收到的徒弟。

识海内仍旧是****，周文璟寻找着迟果的身影，疑惑自家徒弟识海竟然这样宽阔，但是他来不及细想，识海状态极差，迟果也好不到哪去。

迟果咬紧牙关，一双秀气的眉毛紧紧攒在一起，灵体里吸收的各种乐器你争我抢，都想做第一个凝器的，迟果觉得自己灵体要炸了，识海也快要崩溃了，是自己太贪心了，难道今日就要身陨殉道？

有什么遗憾的吗？哦，真说遗憾，还是很好奇便宜师傅究竟是什么人？就像追的番没有看到大结局一样，浑身痒痒。啧，这种时候还能想东想西，你可真行，迟果忍不住吐槽自己。

但是，真的撑不住了……

周文璟找了很久，终于看到了自家徒弟，彼时，她正缓缓向下倒去。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都忘了自己是可以飞过去的，稳稳接住了迟果。

迟果灵体脸色雪白，嘴角还有残留的红色，比床上躺着的身体更加严重，周文璟握住迟果手腕，送入灵力查探，灵体虚弱的很厉害，怎么会这样？而且识海也混乱，没有一点章法……

当今之计，是让她的识海先恢复平静。

周文璟扶起迟果，先是从芥子空间取出一大摞书，垒起来，抱着迟果靠上去，又用灵力凝出七弦琴，坐下弹奏起来。

迟果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气球，还是快要爆炸的那种，只等一个熊孩子扎一下，难受极了，还不如来个痛快。

来啊，现实刚一刚啊，我看你扎不扎我！

突如其来的琴音止住了迟果的胡思乱想，不断膨胀的气球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似的，慢慢平复下来。

“周文璟”迟果小声的呢喃。

周文璟弹琴的手一顿，摇了摇头，短叹一声，甚至直呼师傅名字，什么尊师敬长只怕也是假的……

迟果觉得灵体内的各种乐器安静了下来，识海也不再****吵得自己头疼，然后她睁开了眼睛。

嗯？便宜师傅？迟果眨了眨眼睛，闭上又睁开，还是周文璟？

周文璟被自家徒弟的小动作气笑了，“怎么，不认识我了？”他顺手将琴一收，站了起来走近迟果，蹲下去盯着迟果。

“师师师……师傅……”迟果低头不看他，心道自己应该是被他救了。

周文璟不作声。

干嘛还一直盯着我看？迟果感觉头顶的视线越来越灼热，有些不安。他是看出什么了吗？我该怎么解释啊？

“算了”周文璟突然收回视线，望向了远处，“你先凝器吧，我在这里给你护法。”

啊……果然是看出来了吗？现在是让我表演凝器？

“怎么不动？”

“我动什么？”算求，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些，真是受够了！收徒就不安好心，去了珍岛又对我爱理不理，还让我天天猜测你的心思，天天配合你！好不容易出岛了，又突然阴阳怪气夸我，然后还又是飞升过的，现在还要看我给你表演凝器啊？我刚都失败快死了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真想把这段话说给他听，但是……怂啊……还是……怎么委婉地说叭……

然后她就看见平时一张死鱼脸的周文璟脸上好像笼上了一层阴云，糟糕，迟果捂嘴，难道我刚刚说出声了？

“你如何得知我飞升过？”

“我……我……”怎么办，翻车了，翻车了，迟果抿唇，大脑转的飞快，却想不出一条敷衍过去的理由。

周文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里有些舒坦，也有你想不出来的招，再细细回想三年里迟果每次都能在自己之前回应自己，原来只是配合，装的一副纯良乖巧。

“如何得知？”周文璟其实并不在意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飞升，可以说五音大陆还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只是迟果既然知道怎么不问呢？果真没把自己当师傅......

“迟果，你还记得出岛前我跟你说的话吗？我说我会一直陪你。”迟果一怔，听得他继续道：“我是真心收你为徒，收你为徒时我就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我还是收你为徒了。迟果，我把你当徒弟，是你一直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