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六的化器?”老人问道。
姬景明点头,思绪万千。
老人瞧出了些端倪,劝道:“二十五六的化器,看来此人是在二十五六凝器,景明,你也不过三十便凝器了吧?你们凝器虽然差了些时候,但都是百岁内化器,你不必如此在意。”
自己这个曾孙儿,有天赋能干也会管理家族,这些年让他一边修炼还一边管理族内事宜是不是错了,他现在思虑太重了。
姬景明自是听出了太爷爷的劝慰,心下一暖,柔声道:“是的,太爷爷,孙儿是在三十那年凝器的,还是您为孙儿护的法。孙儿从未想过要与别人攀比,只是周文璟这个人,身上都是迷。”
“哦,怎么说?”
“他为什么能轻易的解开乐石的阵法,并一眼认出了乐石?前些日子在西穹,孙儿能看出他是化器初期,但又觉得可疑,有些不像,心内疑惑重重。此次见面孙儿已经看不出他的修为,想必是高出了孙儿的境界。”姬景明一边给老人解释着,一边困惑不解着周文璟还不到一个月就比自己修为更精进。
“你是想说周文璟当日可能就不是化器初期?”不愧是亲近的爷孙俩,老人一开口就猜到了姬景明的想法。
“是,爷爷,所以孙儿才邀请他来姬家,那日乐石重现大陆时,孙儿听到他说乐道会现往日盛景。孙儿觉得他知道些什么,关于您,关于大陆许许多多困在化器境界的修士们。”姬景明说道。
“你能想得到,别的人不可能想不到。”
“嗯,那日石长潭还有很多家族都邀他做客。不过周文璟也没答应任何人,只是忙着要回中州的柳林县,恰好与程家的童鹏飞一路,二人结伴了去。”
“程家?呵,跳梁小丑。要不是谢家出事,哪轮得到他程家。”
“是啊,也不知道谢家当年究竟怎么回事。我与谢三也算好友,这些年竟也查不到一点点有关谢家灭门的线索。”姬景明无力地垂下了头,想到了昔日与好友一同论道,惆怅叹了声。
“你做的很好了,这些年你一直是太爷爷的骄傲。”思虑重也是重情义,刚刚是他想岔了,景明担得起他的培养,担得起未来的姬家之主。
“太爷爷,算了咱们不提谢家程家了。”
“嗯”老人点头,随后要摇了摇头,“可你刚刚说周文璟与程家人一同回了中州?”
“太爷爷,孙儿觉得周文璟身份神秘、高傲冷漠,不会与程家为伍,而且我们才刚知道他是珍岛人,又怎会瞧上程家呢。”
“高傲冷漠,又是神秘的和峰峰主,我倒是想见见他。”
“太爷爷,你?你要出祠堂?”姬景明有些兴奋,自从太爷爷进祠堂等待着七百岁的到来,很少出祠堂了。他一定会找出大陆修士为什么化器再难精进的原因,太爷爷他一定会赶在七百岁前突破的。
老人被姬景明一时的孩子行为逗笑了:“景明,太爷爷知道你的想法。好孩子……”
他又道:“乐修一旦凝器就容颜保持百年,百年内若化器了,青春便永驻。景明,世人都认为这样。”
“是的,太爷爷。”这不是修士入门级的知识吗?姬景明不解,太爷爷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事?
老人叹了口气,声音如远处的钟声,遥远沉重,“是这样没错,可大陆百年内修成化器的修士并不多。”
姬景明颌首,的确,这次西穹之行,见到的百岁里修成的化器修士少之又少,他是凝器初期,是在自己凝器后的五十年才修成化器,如今论年龄也是八十岁了。而西边的异动吸引了很多的化器修士前去探查,大多数是百岁后容貌不再保持青春逐渐老去才修成的化器修士,不过也都是近一二百年才修成的。
因为稍微年龄大的化器修士……
“百岁内的化器修士天赋比其他都好吧?太爷爷也是,可我现在快六百岁了,境界停在化器几百年了,可容貌还是以前年轻的容貌吗?”
“太爷爷……”姬景明不忍听他继续说,开口打断道。
“你听我说,我能感觉到这块大陆排斥着我,可上界我也去不了。”
老人也是姬景明的太爷爷,名唤姬天韬,他四十岁凝器,九十九岁赶在百岁前化器,已经是不错的天赋了。可是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不管再怎么修炼,境界都始终不前。甚至身体在逐渐衰老,灵力也不能轻松的运用。
“景明,太爷爷跟你从小就讲过,我,甚至其他家族的老东西都应该能飞升了。”
“是。”
“可是我们还在五音大陆,开始等待七百岁的到来。”
“不,太爷爷,您会没事的!”
“景明,你是我最得意的孙子。太爷爷相信你,所以才会去看看你请来的周文璟。”
姬景明昂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姬天韬,“太爷爷,乐道会重现往日盛景。”他用了周文璟在乐石前所说的话来告诉姬天韬他的决心。
姬天韬欣慰地扬了扬手,“下去吧,去准备准备。”
姬景明起身作揖,退了下去。他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旭日东升,风和日丽,姬家弟子们早已醒来,迟果半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惬意地听着离老远传来的昨日刚进山门院子里的锻炼声。
迟果“啧啧”两声,心想好家伙,姬家真是走在修炼的前端,我一直觉得只修炼功法不太靠谱,功法再好,也是法师啊,要是来个近战,身体不好不是连对战的机会都没了。
可以可以可以,重要的事说三遍,姬家说真的还是挺棒的。
“哈——啊——”迟果打了个哈欠,升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我也应该去锻炼锻炼身体,这一觉睡得还挺舒服的。”
等等,这一觉?她什么时候上的床?昨天她不是在荡秋千吗?
“我……荡秋千睡着了?”迟果狠狠拍了下自己脑袋,“不是吧,荡秋千睡着?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这什么迷惑行为啊?迟果扶额,“哎呦,太丢人了。”
“岂止是丢人啊?”一直装镯子的乐心突然化成橘猫,翻了个白眼贱兮兮地说道。
迟果斜眼睨他,“你什么意思?”
“有人荡秋千睡着险些掉在地上,周大佬接住了有人,有人呢死死地抱着周大佬不放开,睡得贼拉香了,口水流了周大佬一胸脯。”乐心声情并茂地说着。
迟果快要哭出来了,她不会这样做吧,流口水?!
她不敢相信:“乐……乐心,你别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