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在没有被杀手发现之前,匆匆下了山。花沛之将方云白所给的玉佩扔出马车之外,便架着马车紧锣密鼓的赶回了京城。
而当三名杀手遍寻山中无果,下得山来之时,花沛之和小七早已进京了。
“马车不见了!”
“玉佩被扔出来了!”
“我们找不到他们了!”
“都怪你!”
三人叽叽喳喳的坐在地上争论到底是谁的错,直到太阳下山,三人也没争论出个结果。不做捡起地上的玉佩,对不休和不会说道:“我们拿着玉佩去找白姑娘,让她来给我们评评理!”
“是方姑娘!”
“不!是云姑娘!”
不做自顾自的往回走,不再理她们两个。
小七与花沛之赶回京城之时,天还未黑。小七便看到了与昨日进京之时全然不同的景象。放眼望去,整个乾京城都被群山环绕,山顶白茫茫的一片,似是积雪,似是白雾,让人看不真切。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乾京城上,更衬得乾京城气势恢宏。
二人所处的外城,皆是一片白墙灰瓦。细看之下却发现,于白墙之上,画着各家各户的族徽及图腾,大有百家争鸣之感。有的还在其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的宝石,一看便知是城中的大户人家。
“大花我们跟昨天进的是同一个门吗?”
花沛之笑道:“当然是了,只不过是昼夜之景不同罢了。”
小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哦…挺好,那我们是不是得去那个什么茅房报复去啦?”
“……阿七,那不是茅房……是胭脂坊,茅房是出恭的地方,很脏;胭脂坊是卖能够添容增色之物的地方。知道了吗?”
小七点点头,拉着花沛之的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们快走吧!”
随后,二人一边走一边问的终于来到了“大名鼎鼎”的仙茅胭脂坊。
虽然仙茅胭脂坊其名为坊,但实际上确实一栋高约三丈的小楼。小楼以红漆粉刷其身,上以桃红色蝴蝶装饰点缀,并以金漆描边。大有“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之感。
小七此时却无心赏这楼阁美景,而是捏着鼻子恨不得离这胭脂坊八丈远。
“大花,快走,我快被熏死了!”就连藏身在小七识海里的赤夭神君此时都给熏了个踉跄。
花沛之见此,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让小七捂住自己的口鼻,道“怎么样?阿七,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我的天,大花你知道我闻到了什么吗?太可怕了,怎么跟你形容呢?就是……一整筐臭鸡蛋打碎了的味儿!”
“臭的?”花沛之疑惑道。
“嗯,臭的!”小七点了点头。
“那不然这样,阿七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不要乱跑,我进去和掌柜的说。”
“好!你快点啊!”
花沛之摸了摸小七的头发,转身进入了胭脂坊。花沛之的嗅觉并没有那么好,但当进入胭脂坊之后也闻到了一阵又一阵浓烈的香气。
花沛之环顾四周,见此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有小二上前来询问花沛之想要买些何物。花沛之答道:“请问你们家掌柜的在吗?我与他有事相商。”
小二暗自踌躇道:“看这人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还有多出破损,不像是个有钱的,可若是在山上采香之人,怠慢了可就不好了。”便冲着花沛之行了一礼,请他到后堂稍作歇息,便去和掌柜的禀报。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掌柜的行至后堂,看到花沛之正襟危坐,虽衣着褴褛,却不像是平常采香之人。一时竟也摸不清对方身份,只得也冲着花沛之行了一礼,客客气气道:“这位公子,我便是这仙茅胭脂坊的掌柜,听我家小二说,您与我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啊?”说完,便抬头看着花沛之。
花沛之还了一礼,道:“实不相瞒,我家娘子自幼嗅觉灵敏,恰巧我们夫妻二人前几日进的京来,听闻仙茅胭脂坊大名,便想着,到您这来做个坐镇香师。”
掌柜的原以为花沛之是个采香的,看到胭脂坊近日张贴的寻玉道草的告示,前来提供线索的。结果只是个来讨活计的,顿时便感觉自己被耍了。
随即站直了身子,叉着腰说道:“呵,又是个来讨饭的。还有脸跟我说是有要事相商?哦对对,与你而言可不就是要事吗?没了这活计恐怕你下一顿便要跟狗讨食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沛之听着这不堪的言语,心中虽气,但一想到要将加害小七之人置于死地,便生生将这口气忍了下来,依然平静地说道:“掌柜的,我看你这胭脂坊生意的确不错,但若是其中产品久不出新,想必客人也会被其他的胭脂坊分走吧?”
花沛之看了眼掌柜的神色,见其有犹豫之色,便顿了顿,复道:“而我家夫人,自幼嗅觉灵敏,且识百香,若是能成为贵胭脂坊的坐镇香师,必可以成为这里的一大助力,让仙茅胭脂坊成为乾京城再无可撼动的地位。”
掌柜的点了点头,道:“哎呦你可说的太好了,我真是差一点就相信了。若是真如你所说,你家小媳妇能这样能那样,那你怎么还能穷成这个样子呢?看看你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说是乞丐也不为过了吧!哈哈哈哈”
说完,掌柜的便提着花沛之的领子,带到了前厅之中。毫不留情的将花沛之往地上一扔,大声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这个穷的叮当乱响的小乞丐,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有媳妇,还说他媳妇嗅觉灵敏,能识百香。真是笑话!大家说,他这是不是想找媳妇,想瞎了心了哈哈哈哈!”
周围人听后,一齐哄笑着花沛之。有的原本不在前厅选购的客人,见此情形,也顾不得到底发生了何事,也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花沛之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急火攻心,两眼一黑便扭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