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司马徒离满身疲惫的从王宫回来,脚踝的伤因未得到及时医治,已经发炎,他却无暇顾及。
卫琳琅唤我来给司马徒离换了药,两人对坐在书房,我立于侧方。
沉闷的气氛下,卫琳琅率先开了口:“怎么样,究竟是个什么病?到底多严重?”
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司马徒离双手抱住头,不停地捶打痛哭:“都是我,都是我……琳琅,这次都是我的错啊,也许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琳琅你带着全家逃命去吧。”
一见这阵仗,卫琳琅也是一惊,被吓得抱着司马徒离开始痛哭:“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说清楚啊,别吓我。”
我见状,掏出随身银针,在司马徒离的穴位处扎了两针,司马徒离才算镇静下来,然后幽幽的说:“之前二王子说是头痛小疾,我与赵太医一同会诊瞧过,没认为是什么大病,不想五日前竟然突发严重,至今未醒。王上说这乃是我与赵太医误诊所致,现在限我们三日内拿出治疗良药,不然就要满门抄斩啊!”最后一个音落,司马徒离涨红了脸,气火攻心的向前吐出一大口血。
卫琳琅听罢见状,瘫坐到地上,顿时哭的哭,晕的晕,两人乱做一团。
我看着着急,低头看到司马徒离脚踝处我刚刚包扎的伤口也因乱动渗出点点血迹,想到几日前他的舍身相救,想到司马府里的红袖添香,想到药庐里的细心呵护,耐心教导,想到那个阳光明媚的闹市街头上,淡淡的白芷香气,内心做了个决定。
向前迈了一步,扶起卫琳琅,安抚的拍拍她的背,对着司马徒离说到:“我有办法!”
司马徒离空洞的眼光一下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重新有了一丝活光,抓住我的手,问道:“什么办法?”
“王上命你三日内呈上良药,我这里有一味可以令人起死回生之药,你从明日起拿给二王子服用,待到第三日子时,王子病即刻病除。”我挣脱司马徒离的手,悠然的说到。
“是什么药?还有这般功效?真的吗?”司马徒离并未察觉我的动作,急切的问道。
我看着他,怅然的说到:“信与不信,大人不是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吗?试一试或可救全府性命,不试,那么就是满门抄斩。”
我拉着卫琳琅示意她跟我去房间取药,回到房间,我将卫琳琅支在门外,在桌案的草药上随意捡了三颗之前给父亲做的补药丸子,放到药碗里,抽出匕首,对着手腕处,咬了咬牙,划了下去。
鲜红的血顺着我雪白的皮肤滑落,滴到浓黑的丸药上,瞬间便被吸收。
待三颗药丸吸收了将近半碗的血,我才笨拙的将手腕包扎好,从架上取过三个锦盒,将三枚药丸分别装入其中。
我每日只给司马徒离一枚药丸,因这药丸融了我的血,若是被他们查出,或是被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那么结局不堪设想。
二王子的病情在食用过司马徒离进献的药后果然有所好转,但是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我叮嘱司马徒离,在三日后的子夜,一定要守好二王子,只要度过子时,那么便是真正的康健无虞。
因为三日后的夜,二王子周身已融入我的血液,与我相通,我才可以做法为他驱除病痛。
当日夜里,司马徒离尊我的叮嘱进宫守着二王子,我也交待卫琳琅我的院子里,今夜不许任何人进入。
子时一到,我对着皎洁的月亮轻轻吟唱赞歌,这些都是在我记忆深处的东西,也许在我还是片红叶时,可能是每天坐在我树下的神明吟唱的吧,我都不记得了……
清风渐起,我身旁红色流萤闪烁,轻轻将我拖至半空,我随手结起手印,王宫内二王子也随着我的飘起,腾至半空,大致与我相同,只是他没有结起手印。
细小的汗珠从我额头渗出,我的神识神力皆只恢复了一星半点而已,勉强变个分身已是大力,现在这种救人改命的状况,更是要了我半条性命。
待我虚弱的将整套手印结完,王宫内的二王子才幽幽的睁开双眼。而我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更没发现在整个过程中,一直躲在暗处偷偷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卫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