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国九牧山上,一男子端起铜桌上的酒杯凑到嘴边,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舔了一小口,眯眼细细回味着酒杯里液体味道。
也许是味道不是他想要的,男子眉头微簇,形成几条很深的沟壑,两颗小巧的虎牙就那么露在外面,一看就知其身份绝不是普通人类。
男子拿着酒杯的手晃了晃,杯子里的液体随着手劲在杯子里转动。有两滴不那么听话,沿着杯壁的弧度溢了出来,在空中团成两颗晶莹红珠,最终落到男子身上的锦缎上,隐匿不见。颜色的完美融合让人不禁觉得两者似乎出自同一源头。
下一刻男子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猛地瞪圆,才让人看见里面的瞳仁竟也是一种红的发黑的颜色,与眼白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夺人摄魄,寻常女子怕是一眼就会沉迷其中。
男子一甩手将酒杯连带深红色液体全都甩在了殿下跪着的人脸上,那人额角被砸出一条伤口。开始涓涓的往外流着血,与红色液体共同染了一脸,让人看着就觉得生疼,跪在地上,全身已经开始颤抖,但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咬紧牙愣是大气都没敢喘一下,仿佛流血的额头不是自己的一般。
“呸”男子将之前舌尖沾染的液体全都吐在了跪着的人脸上,身旁立马有一位银发玄衣男子递上一条素白手帕。
男子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对下方说道:“蠢货,是不是处子都不知道,就敢端到我面前。”跪着的人脸色惨白的开始不停的磕头,红衣男子还欲说些什么,银发男子已抢先一步,朝着下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人拘出去。
暮魑曡手向红衣男子俯身道:“国主,是属下的错,昨日抓的女子案集上确实都是待字闺中的,想是有些不守礼教的,迷惑了他们才出了些差错,属下这就去处理。”
吾怀取过另外的酒杯,朝暮魑扬了扬,暮魑立马取过酒壶给吾怀将酒杯斟满。
“不急”吾怀一口将酒饮尽,拉着暮魑的手,将酒杯放到他的掌心,换上了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趴在座椅的扶手上,定定的看着暮魑。“由然的事儿怎么样了啊?我还等着看好戏呢,都好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死了多少人?神界有什么动作啊?”
暮魑咽了下口水,伸手将吾怀歪扭的快要挣开的衣襟重新附上,说道:“死了大约几千人吧,本以为神界动作会很快,这次却出乎意料,一直没什么大动静,只是将由然用阵法困在了清风镇,我已经在暗中观察了。”
吾怀扭动着身躯,从椅子一头换到另一头,刚刚整理好的衣襟又被扯开,暮魑无语的抚了抚额头,吾怀却丝毫没有在意,叹了口气说道:“无聊,才死几千人,这由然可是我耗费了好多心血炼制而成的瘟灵,本想着至少死他个十几万人才好,唉,真是无聊。”
沉默了一会儿,吾怀突然眼睛已转,拉过暮魑的手在脸上蹭来蹭去,“我的好暮魑,不如你陪我去人间玩一会吧,趁着红叶不在,不然她又该给我脸色看了。”
暮魑身体僵直,任由吾怀拿着自己的手蹭来蹭去,手背处的触感微微泛凉,惊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憋了半天,暮魑才从嘴缝吐出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