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人滇謙六,富而無子,屢得屢亡。
有星家教以厭勝之法,云:「足下兩世命中所照臨者多是雌宿,雖獲雄,無益也。惟獲雄而以雌畜之,庶可補救。」
我叫滇棉谷,别人都叫我小七娘。
我上面有六个哥哥可是他们都死了,连一岁都没活过。
所以我被叫做小七娘。
其实……我是个男的。
可是除了父母外,只有一个人知道我是个男的。
当然时风上神不算在内,因为他可算不上是个‘人’。
我是蜀国的宫廷琴师,在蜀国享有极高荣誉与地位。
甚至仅次于云月公主。
而云月公主就是那例外的一个人。
云月是蜀王唯一的女儿,从小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说她是蜀国地位最最尊贵的人一点也不为过。
蜀王在荆南之役后疼爱她到了一种溺爱的程度,只要她想要的,没有不给的。
她知道我是男的,还是下令聘我为客卿。
把我留在了蜀宫里。
……
“滇琴师,您带回来的姑娘睡醒了,爬院子里的树上不下来了。怎么办啊?”
我笑了笑,安抚了一下噘着嘴的平儿。
“没事儿,我过去看看。”
就在我起身准备向院子走去的时候,平儿在后面好奇的问道:
“滇琴师,那姑娘是你妹妹吧,你们长得好像啊~就是性子不太一样。”
我回头看了看还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平儿。
“她……我倒希望是妹妹呢!”
“不是吗?那倒是奇了,我头一回见到两个人长得这般像的。”
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我打断平儿。
“公主呢?有来过吗?”
平儿的性子单纯,很快就顺着我的话转换了思绪。
提到公主,她的情绪有点低落。
“没有啊~自从琴师你三天前把那姑娘带回来,公主在咱们雪阳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就再也没来过。”
“滇琴师,你们那天到底聊了什么啊?以前公主每天都跟长咱们院子了似的,都三天了!我问了红袖姐姐,说这几天公主连雪阳苑三个字提都不让提了。”
我又想起云月噘着嘴生气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平儿偷偷白了我一眼。
我很理解她。
作为下人她们的荣华富贵都系在上位者身上。
在她们眼中,我的轻笑就成了那个不尊上位者的表现。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院子里的树下。
那个长相与我有七分像的人,端端坐在最高的树杈上,不停地向远处张望。
“藤陆,你先下来!这么高太危险了。”
藤陆被我的喊声打断,低头看了看我。
满脸的失落。
“你不是说他很快就会来了吗?都三天了,他不会出事了吧。”
“你先下来,你没事他才会好。”
藤陆坐在树杈上,忽的就哭了起来。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不想要我好他才好,我想要我不好他也可以很好。”
平儿在旁边挠了挠头,仰着脸问我:
“滇琴师,这姑娘说什么呢?我都被饶懵了,什么好不好的。”
我叹口气,我们之间的事儿,外人又怎么能不糊涂呢。
拍了拍平儿的头。
“你去帮我拿个梯子过来吧。”
平儿揉了揉脑袋,唯唯的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