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族拍卖行已经搬空了，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逆天法门。

秦洛有着苍渊跟随在身边，来到拍卖行，一位老人很远便看到两人来到，微微躬身，取出一枚戒指。

“八鬼镇山河图便在此中，还请用意识查探。”

苍渊意识一扫，微微点头，同样取出一枚戒指。

“一百一十二万颗起源丹。”

“不错，苍族底蕴果然深厚。”

两人路上便商讨了，山河图由苍渊保管，之后便去往林家。

“林道还没有出关吗？”

林诸缓缓摇头，林轩在准备着林家转移不见人影，而林道迟迟没有出关。

秦洛遗憾的摇头，将小云带在了身边，与苍渊前往这次的最终目的地，西城。

“怎么样，有没有在这小孩身上发现什么？”

路上，秦洛让苍渊仔细查探小云的状态。

“毫无收获。”

不久后，苍渊无奈的得出结论，感觉是在探索一具空壳一样。

“这样吗？等到了西城就能知道真相了。”

秦洛没有意外，小云是接触过圣灵力的人，而圣灵力诡异无比，拥有着所谓的“净化”仙气、元气、血气三种道的能力，小云只是作为一个接触过圣灵力人，身上有遗留的圣灵力特性，任何力量都不能留下痕迹，但不会吞噬意识或者灵魂。

秦洛有怀疑过白莲是否也接触过圣灵力，但是接触过圣灵力会有旧化特点，因此否定了这个猜测，她必然有着更深层次的未知原因。

只是鬼神山与祁探命身上并没有肉眼可见的旧化，身穿破旧的乞丐服饰，与小云有本质上的不同，这让秦洛的想法左右摇摆。

西城，秦洛见到了正在布置西城这边阵眼的秦儒生。

“一共十四处阵眼，这是第九处。”

焚城计划秦儒生与苍渊在昨夜商讨了很久，因此没有太多的话语，各自行动。

“小爷，还请千万小心，之后，羽阳城的一切都拜托您了。”

“嗯。”

秦洛凝重的点头，身上的压力倍增。

进入西城内，见到了传送阵，也见到指挥前往兽域城民准备武器的太上皇，今日之后，羽阳城将成为空城，只余下恶灵。

“太爷爷。”

太上皇来到面前，握起秦洛的手，他有很多话想与秦洛说，但是时间已经很是紧迫，容不得爷孙两人诉话。

“孙儿，这几日，你成长了，听爷爷一言，此前虽未被世界接受，但此后，要尽你所能，来接受这个世界。”

秦洛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这句话重重的敲击着自己的内心。“我懂得，我会的。”

挥手告别了太上皇，兽域一行，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再回到自己的故土？

城中漂着淡淡的香气，西城故民疑惑，再他们逃出西城之前，是没有的，但是香气无论如何去查探，都找不出根源所在。

“城中，还有两个人藏着，乃是龙角国灵族的两人。”

秦洛疑问这两个人不去处理吗？

“陛下与灵蛟谈过，灵蛟孙儿命数有五年，所以他想在孙儿闭关结束后，一同去兽域闯一闯，算是言和了。”

这是太上皇等人无奈之下的妥协，那个密室过于隐秘，根本无迹可寻，就连秦儒生也放弃了寻找。

“传送阵另一边，安全吗？会不会是歧世教设下的陷阱？”

“确实是有危险，不过两位寿境老祖，以及龙祖附身在另一边清除了危险，而且龙祖还有意识附在陛下身上，可以随时了解传送阵两边的情况。”

秦洛了然的点头，此刻已经步入了乞丐窝范围，便不在交谈，谨慎四周。

两人瞳法运转，不过这里看不到恶灵的痕迹。

“八鬼图带来了？”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回身看去，身边有着灵佛伴随的鬼神山现身，无声无息。

“自然，不过这个人……”秦洛把一直牵着的小云推出，看向脸色不为所动的鬼神山。

“他只是个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把他牵连进来？”

难以看穿是故作高深，还是真的对小云不在意。

“你就是小云的意识！”秦洛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此时是最好的机会。“你的身体，是袁启。”

鬼神山沉默，他走近了一步，想要伸出手触摸小云，却止住了。

“一半，一半吧！”

鬼神山迟疑片刻，很快便没有了迷茫，看向秦洛，正面回答。

“什么意思？”

“鬼神山这个名字你已经知道了吧！”

秦洛点头。

鬼神山沉默片刻，缓缓述说。

“我知道这个名字，是在一个月前，在此之前，我只是老乞丐的孙子，也就是小云。”

“随后我遇到了一位少年，也就是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袁启。”

“他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以十块低级元石的价格借走了。”

“在一个山谷里，我接触了圣灵力，也就变成了你所见到的小云，之后的我，被分为了此世人格与前世人格，分别存在于袁启与小云的身体里。”

鬼神山看向秦洛。“这个答案，可满意？”

“你占据了袁启的身体？那么袁启在那里？那个山谷又是那里？那里的为什么会有圣灵力。”

秦洛连忙追问，这种回答只涉及皮毛。

鬼神山跃起，坐在房顶上，说实在的，他并不喜欢前世记忆，因为只有死亡那一刻的憎恨，挥之不去，他不想被憎恨支配自己。

“我只想把从那个世界来的人杀掉，然后自杀回到小云身体里，做回最初的自己，仅此而已。”

秦洛摇头，他不相信这种过于天真的话。

“怎么可能做得到，最初的你，老乞丐等人已经不在了，整个羽阳城都被恶灵笼罩，怎么可能回到最初？”

“哈哈哈……”鬼神山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确信了，你我之间一定不存在相互理解的可能了。”

苍渊元气流动，警戒着，他察觉两人似乎谈崩了，但是为什么呢？那里出错了？他们还没察觉鬼神山真正的目的，面对未知，甚至不能够全力出手。

秦洛皱眉，短短几句话，他便感觉到压力倍增，两人间出现了无法跨越的鸿沟，不对，是鬼神山与羽阳城所有人之间，他再度回想当初林道与鬼神山的交谈。

秦洛的目光转移向灵佛，身体微微一震。

“喂，灵佛，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生前的一切如浮云，已经毫无意义，自然无需再回想起，你想怎样？”

“哼，果然是你吗？”秦洛冷哼一声。“鬼神山，我不会让你实现的，这种扭曲的愿望，不该存在。”

“即便我不出手杀掉那个老家伙？”

鬼神山躺着，冷然的看着阴沉的天空。

“祁探命这个人或许也有自己的阴谋，但是我不能因此而让你达成目的。”

秦洛上前一步，炙热的火焰升腾而起，这之中带着他的决意！

嗡！

如同丧钟般的低沉声音自四周敲响，一道道恶灵自虚空中出现，这些恶灵的面孔清晰可见。

“圣灵界，恶灵随处可见，它们存在的意义是作为圣灵力的载体，它们还存在着，只是失去了还活着这一认知，被麻木的作为人的残缺碎片活着。”

“对于前世人格占据了这个身体的我而言，活着的人，与死去化为的恶灵，并没有什么区别。”

秦洛冷笑了起来，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将羽阳城，化为恶灵乐园么？老乞丐他们想必就在其中吧！只要你愿意，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做回最初的自己。”

“两界的观念不同，在这里，恶灵只是作为圣灵力载体，仅此而已，事实上恶灵不被寿命束缚，拥有几乎不灭的意识，只要不超出我所掌控的范围，就不会化作这一界所认知的恶灵。”

秦洛冷笑不止，简直是可笑的想法，苍渊眼中流露杀意，但此刻还不是彻底崩掉的时候，至少要等秦儒生将大阵布成的信号打出来。

“看吧！无法互相理解，不过你阻止不了我，把八鬼图交给我。”

“给他吧！”

叮，苍渊手指轻弹，戒指被元气包裹，狠狠的射向了鬼神山。

灵佛手掌轻轻一抚，便将这枚蕴含暗力的戒指接下。

鬼神山取出八鬼图，确认是真图，但很快丢在了一边，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们俩还有什么事么？”

秦洛与苍渊相视一眼，既然鬼神山下了逐客令，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了。

“总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也不会再让城里的人，受到伤害的。”

鬼神山随意的翻了身，毫不在意秦洛的话，秦洛太弱小，即便有着离鼓火焰，但是只要他想，心妄会让其被自己的火焰吞噬。

“给你们一个提示，‘路标’会指引着它们归来的，未来的亡人。而你们自以为的底牌，只会作茧自缚，因为这是未知，与已知的博弈，胜负早已定下。”

说完，鬼神山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这副身体受前世人格的记忆影响，只能做出违心的表情，他不想被困住前世人格中，只差一步，就能解放了。

两人心里沉重，但是走到这一步，只能坚定的走下去了。

阴沉的天空升起一道绚烂的烟花，这是秦儒生放出的，约定的信号。

“大阵完成的比预想要快啊！”

既然大阵已经完成，二人加快步伐，向着大阵主阵眼那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