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其实老头根本没有怎么说怎么练刀，既不报宗门，也没有具体的安排，只是让叶回通宵练了一宿挥刀。

叶回还算沉得住气，主要是老头子那lv4的古刀法给了叶回不少信心。

刀法是一样可以速成的东西，只要形成一定的肌肉记忆和敏捷的反应力就能很不错。

白天的叶回有些不适应突然变掉的生物钟，跑到船上看船员安排的时候，叶回一路上都在打哈欠，而且右手又开始莫名地抖动了。

看得赵红彪一阵心动，叶回被看的有些烦了，冲着赵红彪说道：“老赵啊，我真是晚上练刀，不信你可以问方雯，我对你们这些龙阳之好没什么兴趣，你看别人去！”

赵红彪被叶回说红了脸，而一旁的韩金龙则笑嘻嘻的打趣道：“小子，男的女的都喜欢不成吗？这事儿搁我们这儿不丢人！”

叶回气极，气愤地说道：“去他娘的双性恋，老子不是！滚一边玩去！”

此时，方雯颇为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双性恋啊？”

叶回被问的有些尴尬，干脆闭嘴。

然而一旁的韩金龙则颇为猥琐的接道：“就是你哥脱掉裤子，无论看到嘛玩意儿都会惊喜，嘿嘿……”

说完，用满是褶子的手捻了捻那几根杂乱的胡须。

叶回懒得搭理韩金龙这个老不正经的，生害怕方雯跟他们学坏，便带着方雯来到合十茶馆听书。

叶回和方雯刚刚坐下，一个五六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手脚麻利的给两人拎过来一壶二人常饮的碧螺春。

然后颇为习惯地坐到方雯身边，和叶回聊起天。

小姑娘颇为人小鬼大，懂事的过分，叶回也喜欢和她聊天。

小姑娘是说书老头几年前捡到的，这个世道就是这样，重男轻女的过分，哪怕有几个传奇女海盗摆在哪儿，也改变不了多少。

小姑娘起名叫水苏，叶回知道这是一味中药的名字，但是并没有姓，小姑娘懂事后想跟着说书老头一个姓，但是老头只是摇摇头。

老头姓什么没有人知道，除了叶回，仿佛这就是一个彻底丢掉过去的普通人，只想在这乱世中最后安稳的生活。

小姑娘和叶回颇为投缘，可能是叶回不像大多是海盗那样有着一股子土匪气息，说话也不像其他人那么粗鲁。

水苏大模大样的像个大人似的翘着小小的二郎腿坐在叶回对面，嘴里嗑着瓜子冲着叶回说道：“五金叔，你们是后天出海吗？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点东西吗？听说那些外国商人有着好多稀罕货，你带点便宜的我买得起的呗。”

叶回正在聚精会神的听老头说书，被水苏一打断，颇有些烦躁，再听到水苏莫名其妙的要求，撅着嘴巴说道：“说了多少次了，叫五金哥，你叫我妹妹都叫姐姐，叫我叔叔算是怎么回事？稀罕东西没有，你想要自己去市场淘去。”

然后就懒得理睬水苏小丫头了。

水苏才不管叶回的态度，自顾自地晃悠着小脑袋继续说道：“方雯姐姐都说你二十六七了，叫你叔叔有什么不对的。再说我又不是不给钱，你给我带点东西也不亏啊。”

叶回瞥了一眼水苏小丫头说道：“再大你也得叫我哥哥，我像是快满三十岁的人吗？你能给多少钱啊，谁不知道外国人的东西好？我带了你也没钱买啊？”

小姑娘颇为不服气的掏出五文大钱一字排开，小脑袋一扬，冲着叶回说道：“谁说我没钱的，这不是有吗？”

叶回被小丫头的样子逗乐了，在海岛上，由于海盗是一个相当暴利的行当，再加上海盗们大都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作风，岛上的物价高的夸张，要不是叶回之前第一次出海捞了一千多两银子，现在可能吃饭都困难了。

至于水苏的五文钱，卖包子的都不正眼瞧她，最多趁个馒头。

叶回懒得管水苏，别过头压根不搭理，反而方雯颇为喜爱者个可爱的小妹妹，轻轻摸着水苏的小脑袋帮她答应了。

上面老头子的故事已经讲到了尾声，是关于张保仔夫人郑石氏大胆与朝廷官兵谈判招安的内容。

讲到这里的时候，周围闲着听书的海盗大都义愤填膺，是不是爆着粗口辱骂张保仔夫妻背信弃义的行径。

叶回颇为玩味的看着台上的张保仔在这种情况下有着怎样的反应。

然而老头压根没什么反应，只是平淡的说着故事，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一壶茶的时间，一下午很快就过去，叶回没事可做，回家吃完饭，稍微趁着夕阳的余晖晃悠了一下便回到床上睡觉。

卯时，叶回迅速坐起身子，叶回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东西，便来到街口开始第二天的训练。

今天的内容仍旧是挥刀，只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挥刀有了名字，老头管这叫回月，兴许是回首往昔岁月吧。

只见老头站立握住长刀，气势陡然一变，左脚用力往前一踏，右手握住的长刀便从左肩快速的横挥到与右肩持平。

在月光的映射下，透着寒芒的长刀果然如圆月一般撕裂着空气。

老头演示一遍之后便不管，把刀丢给叶回让叶回自个练习。

叶回拿着刀，有样学样地举着刀向前横扫。

然而初看十分简单的招式，叶回施展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用力太大，叶回的身子便会因为长刀的挥舞而变得不稳，用力太小，刀势又显得软绵绵的。

叶回老是找不到诀窍，正在一旁打着瞌睡的老头轻声说道：“下盘不稳，刀式讲究一往无前，但是总得有个立身之处。”

叶回细细思索着老头的话，很快便理解过来。

于是在挥刀之前，更加注重下盘的用力，这样一试，感觉果然不同。

看着很快就掌握诀窍的叶回，老头轻轻点头，然后开始打起了盹。

叶回就在月色下练半个时辰然后扎半个时辰马步，很快，一声鸡叫迎来了破晓，叶回向老头轻轻作揖，便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