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袭击事件就像是一根火柴点燃了导火索,牵扯到了很多人。首先就是国际悬案组,楚天明和黑旗被紧急调到了欧洲,去调查皇后区,然后就是余氏集团和楚家关系,经过这次事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冰点。
楚姥爷表面上看上去是儒雅随和,但是贵族的外皮下藏的却是爆炸一般的肌肉和暴躁,平时没什么坏脾气,但是他一旦生起气来,后果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其实楚天明很大一部分的性格,遗传的是楚姥爷年前的时候,楚长槿则更像她的奶奶。
楚姥爷中断了许多与余氏的合作,虽然没有完全撕破脸皮,但是他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如果楚长槿真有那么个三长两短,说不定他就真的要组织武装部队和余氏开战了。不过还好有惊无险,楚长槿被人救了下来。楚姥爷对救了楚长槿的那一位神秘人给出了巨额的报酬,并宣称只要他肯出来表明身份,那么楚姥爷就会给他楚家的永久贵宾身份。
虽然消息被国际悬案组封锁了,但是这件事在一些特定的高层圈子里面却传开了,所有人都很好奇那位“紫藤花”的真实身份。但是过去了一个星期,陆陆续续有了许多冒充“紫藤花”的富二代,但真正的那位“紫藤花”却没有回应楚姥爷任何信息。
紫藤花的身份依旧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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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刺眼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形成斑驳的残影投在了逆瑜的脸上,那种暖洋洋的触感抚摸在脸上让他感到舒适无比,那个躺在书店门口的大男孩咪着眼睛,有点昏昏欲睡。
今天的阳光特别明媚,洒在地上连冬季的冷意也少了几分。
前几天逆瑜受到了东部大学的发来的邮件,让他交一片实践报告,题目是“社会心理与社会犯罪的关系”,逆瑜看都没看两眼就把邮件拉到了回收站。
舒舒服服地躺在阳光下晒太阳,当然比辛辛苦苦地实践调查要惬意得多,欠交作业这种事逆瑜是惯犯了,反正这门科只有两个人,学校要是真有人追他作业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突然,他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他皱着眉睁开了双眼,然后和一双狭长的美目对视在了一起,来者正是养伤时期的邢月。
今天邢月没有那身逼格满满的穿黑西装,反而穿了一件很平常的黑色花格连衣裙,脚下是一双十厘米长的白色高跟鞋,头上戴的是一定丝质的帽子,有一点居家气息,但是骨子里还是女王的味道。
逆瑜有点不耐地揉了揉眼睛,他呼了口气敷衍道:“你好邢警官,有什么指教吗?”
邢月此时还没有拆开纱布,腹部和一些看不见的地方也都缠着绷带,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特殊气场。悬案组里面曾有人形容过邢月像一座用冰雕成的母狼,但是互相混熟之后却发现她其实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楚天明的官阶比邢月大了不止一两级,但是楚天明依旧不敢在邢月面前浪,原因就是他第一次见面时曾语言调戏过邢月,于是当晚他就进了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据说当时还好歪了那么一公分,不然楚天明那根香肠真的就可以直接截了。在所有人面前,只有两个人敢无视楚天明的楚家背景,一个是天乔,一个是邢月。天乔那是背后有天家有恃无恐,而邢月那是宁死不屈。
于是之后楚天明就学乖了,不皮了。
此时邢月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大男孩,她原本紧绷的严肃脸情不自禁地松了松,她看了看周围姹紫嫣红的花朵,点了点头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过来这里逛逛。”
“我觉得这种时候你还是呆家里好一点,不过出来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逆瑜站了起来说:“起码今天我又多了一个顾客。”
其实今天邢月是想来树林找一找“紫藤花”的线索。按照惯例,杀人凶手一般都会在行凶过后再次出现在案发现场。他们或许是想收拾遗漏的罪证,又或许是享受猎杀猎物的那种病态成就感,反正理由多种多样,他们总是控制不住内心的那种冲动,想要再看一眼。
一般这种情况,被悬案组称为“犯罪欲望综合症”,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犯罪心理特征。
邢月当了两年国际悬案组探员,她深知这种症状不单单只会出现在杀人凶手身上,同时也会出现在救人者身上。所以她猜测“紫藤花”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在这片树林里面。
她蹲点蹲了两天了,结果这片树林里面出没全部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穿着附近大学的校服。
手牵手,嘴对嘴,你依我浓的,一时间邢月背后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至于“紫藤花”,她那是一个影子也没看见。整片树林就她一个单身,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走了半天,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避难的地方。。。。。
进了书店之后,逆瑜习惯性地打开了咖啡机,他目不斜视地筛选着咖啡豆,顺便对四处张望的邢月说了一句:“随便坐吧,不用客气。”
面容清秀的男孩专注着眼前的事物,那张稍微有点慵懒的侧脸就像是一抹花香,留在人心中的印象很淡,但也很深刻。
邢月看着忙碌的逆瑜,微微地点点头,坐在了一口大厅的沙发上。她摸了摸从书架上垂下来的一朵淡紫色的花,道:“真漂亮。”
逆瑜拿着两杯咖啡,一杯递到邢月面前,一杯在自己手里拿着,在邢月对面坐了下来,“那其实只是一朵普通的喇叭花而已。”
邢月看着风铃状的花朵,微微地笑了笑,“美和廉价不冲突。”
逆瑜难得地笑了笑,“也对。”
到这里邢月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连对方的明仔都不知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逆瑜也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介绍过自己:“你好,我叫逆瑜。”
邢月伸出手和逆瑜握了握:“叫我邢月就好。”
“你是来调查上次和楚长槿有关的案件的吧?”逆瑜靠着背说。
邢月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逆瑜微微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外:“那片树林里面都大学生谈恋爱的,你一个人在里面逛了两天,你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邢月脸色有些尴尬,看见门口经过的那对情侣,正对自己指指点点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逛了两天?”邢月小心翼翼地问。
“就像黑夜里面亮了一个电灯泡。”逆瑜小小地喝了一口微苦的拿铁,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从楼上拿了一包小东西放在了邢月面前
邢月拿起来看了一眼,那是一包糖。
逆瑜吹了吹咖啡:“今天是特例。”
邢月拿起那包糖,在自己面前摇了摇,看着逆瑜问道:“特例?”
“对。”逆瑜点点头,“因为一般的糖会破坏咖啡的口感和味道,我在店里面给客人煮咖啡都不会加糖或者牛奶。不过今天特殊一点,那包糖是我特制的,不会破坏咖啡原来的感觉。不过做的时候有点麻烦,暂时只有两包。”
邢月撕开纸质包装,把里面凉快雪白的方糖放进了热气腾腾的咖啡里面,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当初楚天明喝的那杯咖啡。。。逆瑜还诈了楚天明一大笔。
她一想到楚天明那副像吃了粪便一样的扭曲脸色,就变得小心翼翼地,先是拿起杯子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
那是一股很正宗的拿铁咖啡的味道,其中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玫瑰花香藏在里面,这股特别的香气一瞬间就折服了邢月,她放下了戒心喝了一口。
“最近你有见到楚长槿吗?”邢月问道。
逆瑜耸耸肩,“她的事你应该问她哥,问我干什么。”
“楚天明不怎么靠谱。”
“也对。”逆瑜说。
邢月神色捧着杯子有些无奈,“可能之后要和她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想问一下楚长槿的事情。比如说,她喜欢什么?又或者讨厌什么?”
逆瑜皱着眉想了想,然后说:“悬案组让你当保镖?”
邢月点点头。
“确实,探员家属被连环杀人犯盯上了,悬案组的确有责任保护家属。”逆瑜道,“我和楚长槿才认识不到半个月,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
逆瑜顿了顿,“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
邢月疑惑地看着他。
“她喜欢茉莉花。”
“茉莉花?”
“对。”逆瑜点头道,“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和生活性格息息相关,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在她身上闻到了属于茉莉的气息,所以我给她泡的咖啡加了一点属于她的,,,嗯,应该可以说是气息吧。她很喜欢我的咖啡,这就侧面应证了我的嗅觉是对的。”
“那楚天明的咖啡,,,,”
“正如你所见,屎味的。”逆瑜一本正经地道。
“噗。”邢月忍不住笑了。
“每一杯咖啡都因人而异,就像花丛姹紫嫣红却各不相同。所以进来店里的顾客只要不是太过离谱,我都会给他们倒一杯咖啡。”逆瑜拿起杯子轻轻地敲了敲。
“那我的,,,,”邢月看着手里已经空掉的杯子。
“玫瑰的香味,喜欢吗?”逆瑜一本正经地道道:“喜欢就是好咖啡。”
邢月微微地笑了笑。
这时,店门口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一个女孩裹着围巾正朝着店里面探着脑袋,看见逆瑜之后便招了招手。
逆瑜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进来。”
楚长槿开开心心地跑了进来,那条淡粉色的围巾还一跳一跳的。
“你好!逆瑜!”她笑嘻嘻地给逆瑜打了个招呼。
楚长槿的禁闭,只关了三天。楚姥爷真是宠她宠到没边了,担心她一整天待在家里憋坏,于是请来的保镖一到位,就立马敞开了楚宅的大门,让她想去哪去哪里。
门口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黑西装,带头的那位两米多高的黑人朝着逆瑜点点头,又笑了笑。
连保镖都混熟了,可想而知楚长槿来书店的频率到底是有多高。
楚长槿一进来就皱着鼻子闻了闻,然后朝着逆瑜问道:“你又煮咖啡了?”
“你不用上课的吗?”逆瑜抱着胸,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不也不用上课嘛?”楚长槿朝着逆瑜做了个鬼脸。
逆瑜叹了口气。
最开始楚长槿来紫罗兰书店的理由,就是过来避难的。当楚家对余氏实行冷漠排斥处理的时候,那个余氏长子余生就开始花各种心思哄楚长槿,基本上半个多月不带重复的,要是真换了别的女孩估计早就被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吧。
当楚长槿来书店避难的时候,保镖就有理由把余生拦在门外,他说他也是来买书的,然后保镖说小姐已经包场了。
见过包饭店,见过包影院,第一次见包书店的。。。。
之后楚长槿向逆瑜问起了那个富豪失踪的案件,于是逆瑜做了一件让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的事情,他给楚长槿分析了一下那件案件。。
之后楚长槿就天天过来这里打卡签到,一天不来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