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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店里,逆瑜习惯性地拿出了钥匙想要看门,却发现书店里面灯火通明,这时候他才会猛然想起来,书店的二层阁楼前段时间似乎多了一个人。
那只大灰狼,搬到书店里住了,说是邢月她要负责楚长槿的人身安全,要住在离楚长槿近一点的地方,其实不过是大灰狼不想让楚长槿赢在起跑线罢了。
原本那乱糟糟的狼窝,邢月已经找人去打扫了,下次逆瑜过去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辣眼睛。
不知不觉间,逆瑜已经脱离了他习惯的独居生活,那种熟悉的孤独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逆瑜愣愣地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书店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他才回过神来。
邢月穿着一条雪白的围裙,手里拿着一个锅铲,靠在门前看着逆瑜。
如果不去看她脸上那一块块灰色泥垢,逆瑜还真说不定会被感动到。
“煤气炉炸了没有?”逆瑜有些无奈地说道。
邢月有些冷冷地摇了摇头。
“没炸就好。”逆瑜摸了摸邢月的脑袋,却被被邢月猝不及防地掐住了耳朵。
“给我解释一下,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邢月嗅了嗅鼻子,然后咪了咪眼睛。
逆瑜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想要摸鼻子,却被邢月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眼神一片幽怨:“你又想撒谎蒙混过关了是不是?”
逆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似乎从哪开始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看着逆瑜想说话又说不出话的样子,邢月用力地掐了掐逆瑜的手臂,气鼓鼓地回头走进了厨房。
逆瑜叹了口气,伸手扯着邢月的围裙又把她拉了回来,正想要说话,邢月却回头搂住了逆瑜。
邢月穿着高跟鞋,个头比逆瑜还有高。
她低着头看着他,他也低着头,不敢看她。
自从那一次影子世界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原本邢月还有一层窗户纸正犹豫着要不要捅开,那层窗户纸就是楚长槿,如果没有楚大小姐那层顾虑,大灰狼早就把逆瑜这只小绵羊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深渊白花融合的副作用逆瑜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如果硬要用文字去解释,那就是把邢月和逆瑜的心用看不见的绳子捆在了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两颗心甚至了一种合二为一的趋势。
随着两颗心越走越近,逆瑜的情商似乎长了一颗小芽苗,没有以前那么直了。
他伸手解开了邢月的围裙,他抬头看了看,邢月红着脸,搂着逆瑜的手一点也没用松开的意思。
但是啊,有一句俗话说得好。
狗改不了吃屎。
逆瑜从邢月手里接过锅铲,顺手给自己系上白色围裙,“去洗个脸吧,等会我叫你吃饭。”
原本还有些羞涩和期待的邢月脸色一僵,用力地踢了一下逆瑜的小腿,头也不回地走进厕所,砰的一声关上门。
背靠着门,邢月缓缓滑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脸红如血,“死扑克脸。。。。”
另一边的逆瑜也没有好到哪去,看了一眼手机,里面是楚长槿发过来的一串串信息。
“回到家了没有?”
“明天要去探险啦,好激动。”
“大木头,你要小心那个樱井汐露带过来的女人,总感觉她们不怀好意。”
“今晚我们家吃海鲜,哥哥心情很不好,平时他最喜欢吃鱼了,但是今天他一口也没吃。”
“在吗?”
“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逆瑜翻到最后一条。
“好无聊,我想和你说说话呢。”
后面跟的是一张小猫的表情包。
逆瑜打开键盘,给楚长槿发了个表情。
“我在呢,今晚早点睡,不要熬夜,熬夜对皮肤不好。”
下一秒,楚长槿给逆瑜发了一个高兴的表情。
“知道啦!”
逆瑜捂住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要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从直男到渣男,逆瑜似乎是一下子跨过了一大段路程,可能这就是天赋吧?当初逆子涼不也是伤了一大群女警花的心,或许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逆瑜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汪水洗了一把脸,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渣男一开始往往都是从直男做起的,逆瑜似乎在往某个不得了的方向越走越远。。。
逆瑜会做饭,这是他是小时候和他哥学的厨艺,逆子涼就像是一个大杂烩,啥都会一点,啥都比别人更加精通一点,逆瑜从小就以逆子涼为榜样,完美地继承他哥的渊博学识和丰富的知识储备,做出来的菜不说媲美米其林三星大厨,至少比大灰狼差点弄出火灾要好得多。
找了一会冰箱,材料已经被邢月霍霍得差不多了,天知道这个厨房杀手是下了多大决心想要做一盘像样的菜给自家男人回来尝一尝,结果虽然不怎么尽人意,厨房也被搞得乌烟瘴气,但是逆瑜心里依旧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着。自从养父养母殉职,哥哥失踪,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了。
一盘炒青菜,一盘清蒸鱼,短短十多分钟逆瑜便把两盘家常菜端上了桌子,他在门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敲了敲邢月房间的门。
“大灰狼,出来吃饭了。”逆瑜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里那股难以掩饰的慌乱已经出卖了他那不平静的内心。
门的另一边,邢月湿着头,穿着一身黑色睡衣背靠着木门,双手包着膝盖,没有说话。
“没人吗?没人那我就把菜给吃完了。”逆瑜站在门前,语气依旧平静。
邢月揉了揉脸颊,低声问道:“喂,大木头。”
逆瑜转了个身,和邢月隔着一扇门背靠背,“怎么了。”
邢月把脸埋在胸前,一个二十五岁的大姑娘此刻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那个日本黑道大姐头和悬案组资深探员仿佛在这一刻不存在了一般,在眼前的只有普普通通的邢月,有些委屈,也有些不满:“是我没有楚家的背景,还是我没有楚长瑾漂亮?”
这些问题一般都是送命题,非常考验渣男的应变能力。
逆瑜抹了抹额头,“说实话,每次去楚家大宅我都提心吊胆的,怕被楚家八将五马分尸。但是说到漂亮,你真的不输她。”
废话,三个黑社会老大哥都给你当舔狗了,还有上一次去见黑虎岸福差点就被剁成十八块丢北海道喂鱼了啊。反观楚长瑾呢,只有一个傻傻的余生在舔,和那三个黑帮巨擘根本不在一个逼格上,你魅力比楚长瑾高出多少个档次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咔嚓。”
门打开了,逆瑜一下子朝着背后倒了过去,落在了软软的怀里。
“那为什么你都不看我一眼?”邢月跪坐的地上,抱着逆瑜,语气幽幽地说道。
逆瑜张了张嘴,然后涤纶低头叹气,“看了啊,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邢月扭了扭逆瑜的耳朵,“真的?”
逆瑜点头。
随后邢月拍了拍逆瑜,“起来了,吃饭去。”
逆瑜站了起来,一脸迷惑地看着邢月走下了楼。
她走的时候背着逆瑜,嘴角的微笑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