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一抱拳到:“陛下,臣觉得必须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斥候行动,地图也要重新制作。”
秦政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大问题,现在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哪怕是送信,没有地图都不知道去哪儿。大秦的外交使节总不能一路问道过去吧?
王离建议到:“陛下,臣觉得这件事要分两边进行,比如即将出使的曹魏和已经有国书递送的商,就要明着来,带上大队的使团,甚至带上商贾。
而另一边北边的游牧,西边的流寇,以及南边就派出小股精锐部队,化妆侦查。不求最快但求细致。”
秦政听完也觉得非常合适,王离不愧是名将世家,斥候侦查的要点都很清楚。
秦政又补充到:“灵州的回部是当地土著,应该认识一些小路,甚至有些地图。
此次西北两边派遣斥候,就伪装成回部商队,最好能雇佣几个回部的人当向导。
这事就交给王离来做,另外你也可以试探一下回部的底细,他们的忠诚度等等。”
王离立刻回应到:“嗨!”
嬴逸又问到:“那此次出使曹魏之事?”
秦政想了想说:“还是丞相去吧,显得我们大秦有诚意,也能减少他们的疑心。”
还是没躲过的嬴逸,微微叹了一口气,答应到:“嗨!”
这时候郑令突然被后面一个小内官来了一下,随后二人交头接耳了一阵,郑令瞬间脸色煞白。
秦政也看到了这情景,随即疑惑的问到:“出什么事了?”
“陛下,西边的奏折,前几日我军刚要实行坚壁清野,又被偷袭得手。
这次流寇不仅夺了粮食,还占据了亭驿,掠夺人口,往他们的贼巢运!”
秦政听完双目通红,使劲一拍桌子,吼道:“小小贼寇欺我太甚!王离,能不能出兵?”
王离有些为难,毕竟现在可是大冬天,军队又没有整编完成,真的去了难道有方法对付来去如风的流寇?
王离咬了咬牙,一脸严肃的说:“陛下,臣只能说再让武骑士们下马步战,备足粮草和天雷,才有把握。”
“那就是做不到了?可恶!可恶!”秦政气得头顶都冒烟了,但是仍然无济于事。
这时候赵高迈出,行礼道:“陛下,臣虽然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流寇的办法,但是臣有个注意可以加快侦查流寇消息。”
秦政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是赵高的计谋多少是有用的,随即一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赵高分析到:“陛下,原本流寇抢的是粮食衣物,应该是缺衣少食。但现在突然劫掠人口,难道是粮食太多了吗?不太可能吧?
所以臣猜测流寇是遇上了战斗,人手不足。或者是遇上了大雪,房屋受损,需要工匠。
不管则样,他们现在有困难需要人手,那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送一点人手呢?”
秦政一听大怒,他连这些人被抓还火冒三丈呢,再送人……突然秦政似乎明白了赵高的意思。
“爱卿,莫不是说想让斥候混进去打探消息?真的能行吗?万一流寇丧心病狂,用完百姓就杀了,节约粮食呢?”秦政有些担忧的问。
赵高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流寇可能会这么做,但是在他看来只要混进去还是有机会的,死个把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赵高义正言辞的说:“陛下,风险一定是有的,但是如果我们不派人去,这个冬天流寇再来,只要不能完成内迁就一定还会又更多百姓受难啊!”
秦政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心里也有点倾向于赵高的计划了。但他还是准备征询一下其他人的意见。
秦政第一个就想到了王离,毕竟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真的会带兵的。
王离看着秦政的目光,也知道自己的表态非常重要,作为军队指挥官自然是责无旁贷。
随即王离行礼道:“陛下,臣赞同赵大人的主张,斥候本来就是在危险地带探查消息的,这是他们的使命。
不过臣也有一点想法,既然是混进流寇营地,那就不能继续当难民。因为难民即使去了也接触不到太多东西,而且生命没法保障。
所以还不如找几个看着匪气比较重的汉子,让他们自称在附近那个山占山为王十几代人,看流寇们很威风想要入伙。”
秦政一听,脸色有所好转分析到:“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如果我军斥候可以当上流寇,甚至做到流寇的小头目,能探查到的东西可就多太多了。
等到冬天过去,我军出击的时候还能做内应,真是奇兵啊!不过,朕在想,我军中真的有这样的人才吗?”
秦政的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赵高王离等人的计划再好,也需要一个人才来实施。如果随便选派几个斥候,肯定一搭话就暴露了。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司农子廉突然上前开口到:“陛下,臣认识一人,或许可以。”
秦政也有些好奇:“哦?是何人啊?”
子廉随即不紧不慢的说:“陛下,您也知道我是农家杂家出身,而且和将作的墨家门徒走的比较近。
前几日臣在将作遇到一人,此人名叫唐解,也是墨家门徒。不过他不是我大秦攻于技术的秦墨,而是传说已经消亡的楚墨。”
秦政也知道墨子死后墨家分裂为三派:在秦的就是工科技术为主的秦墨,在齐的就是辩论嘴炮为主的齐墨,而在楚甚至流浪天下的就是,苦行僧一般的侠客楚墨。
秦政疑惑的问:“楚墨?他们当年不是为了守城都战死了吗?”
“本来是如此的,但是当年楚墨门人有未成年者,按照墨家的规矩是不能上战场的。
所以他只能负责搬运物资,指导百姓修城墙。当然她该有最后一项工作,那就是替师傅师兄们收尸……”说到这子廉不免有些伤感。
秦政也叹了一口气:“唉,也都是忠义之士。不过就是这位唐夫子还活着,也已经年纪很大了吧?如何能替朕分忧啊?”
子廉摇了摇头又说到:“那位唐夫子其实已经去世了,这位唐解自称是他的后人,如今大概四十多岁。
别的不说此人光是一手易容拟声的本事就独步天下,如果能当我军的斥候,肯定是无往不利。不过……”
秦政一看子廉欲言又止,便劝解到:“大司农但说无妨。”
子廉这才深拜一下开口到:“只是此人虽然身在秦国,但一直是楚国几位夫人外公子的食客,对我大秦多有不忿,恐怕很难说动他帮助陛下。”
秦政一听也明白了,秦墨的理念是秦以战止战,最后天下一统则没有战争。而楚墨则不是,楚墨讲究义气,所有人都遵守义气,则没有人战斗自然更不会有战争。
可大秦却是凭借战争大败了各国,杀人肯定不在少数,这自然不能被楚墨出身的唐解理解。现在让他来给他心目中的杀神嬴政工作,那岂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秦政眉头一皱,也觉得很难处理,毕竟他也不能放着这么高级的零零七不用,去让新兵送死。
但是秦也不可能放弃统一天下,可以说现在统一就是大秦的最高目标,也是大秦凝聚力的来源。
秦政想了想最后朝着子廉一行礼道:“大司农,不管唐夫子怎么想,朕都想跟他见上一面,劝劝他,请大司农替朕引荐吧。”
“嗨!”子廉赶忙回礼应和到。心里忍不住想,唐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