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有些无措，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局面。

往常温和的脸上泛着红意，或是气愤，或是羞愧。

只是嘴里不停地在对着白宁说“宁儿，我替她给你道歉。”

白宁张了张嘴，没出声，其实她看到黄姨难受的样子也是不好受，可白月事情做下了......

像是回过神来，黄瑞又拽了白月一把，声音有些急促，“快，给宁儿道歉。”

白月冷冷的甩开自己妈妈的手，一副不为所动，话里还有些狠劲“我不道歉，她现在不是都没事吗？”

黄瑞是彻底没了办法，她不知道自己女儿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心狠，妒忌，恶毒。

“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你知道我在学校过的都怎么样吗，”白月指了下对面的白宁，话里带着激动“但凡有她在的地方根本没人看得到我，大家都在围着她转。”

“我和她同进同出，同学们说的也是白家善良，收留了我们母女。”

像是回忆到什么，又是一声冷哼“那些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和鄙夷，我觉得他们好恶心。凭什么，别人就能一直受到众人的瞩目，我就不可以......”

“你道歉吧，道完歉我们就离开白家。”黄瑞也坚持。

她那么多年就像个笑话，没教好女儿，是她的责任。

又看着时光开口“有什么处罚，我也担着，别心软，要是今天白宁真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时光垂了下眸子，抿了下唇，没开口。

“我不道歉。”她要是道了歉，所有人都会看她的笑话，凭什么，自己总是谦卑的那个。

黄瑞看着眼前的女儿，脸上都是失望，像是没了气力“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说完作势要往地上跪。

白宁脚刚往前迈，想拉住黄姨，就看到她被白月拉住，就又把脚收了回来。

“妈，你怎么总要做些丢脸的事，”白月满心难受，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总是做这样的事，宁愿留在小城伺候人，也不愿意去帝都，现在也是......

从来没站在自己角度考虑考虑。

黄瑞不怒反笑，带着明显的失望。

“妈妈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

白月顿了一下，看着白宁，咬了咬牙“我道歉，这事是我不对。”

一众人自然能看出这话没几分诚心，不少人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小姑娘心底竟然藏了这么多心计，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安倒是勾了下唇，稍显两分邪气，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以前她就挺喜欢缠着自己，本来他也是当半个妹妹来对待的，后来才察觉到她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才故意疏远。

只是没想到她能把事做到这份上。

黄姨叹了口气，没再勉强“是我们母女对不起大家了，我们这就搬出去，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白宁微微瞄了一眼时光，她的确想知道时光姐会怎么处理。

时光抿了下唇，察觉到旁边小姑娘的视线，看她情绪是完全缓和下来了，声音懒懒的开口。

“白宁，你说怎么办，绑的是你，你做决定。”

被时光突然提及，白宁有点懵，咬着唇沉默了一会。

“我觉得黄姨还是别搬走吧，黄姨从小带着我们长大，她的好我们都是知道的。”

看到时光也没反对，顿了一下，狠了狠心“白月要受到惩罚，我不接受她的道歉。”

刚说完就看到了白月看过来的犯狠的眼神，带着些讽刺“亏得别人都说你宽容大度，那你怎么不原谅我，果然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就应该让别人看看你这幅样子。”

白宁也有些恼怒，小脸微微泛红，“我自认为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有什么东西都会让你先挑，是你先陷害我，如果今天白九没有及时过来，你想过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可事实是你被救了”白月带着点疯狂，眼角微微泛红“你们一群人凭什么在这决定我的命运。”

时光抬起眸子，轻轻飘飘的看了眼对面发狠的女孩。

白月身体轻颤了一下，说实话，时光总给她一种让人畏惧的感觉，身上的气势弱了几分。

“黄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时光对黄瑞的态度与平时无异，“她已经满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

也没等黄瑞回应，还是那清清冷冷的调子，却让人无故生出寒意“将人给白大送去吧，上了那么多年学，看来也没学到什么，”

说到这又看了她一眼“多出去经历经历，就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

一句话把白月的事定下来了。

跟着白大走南闯北，得受不少苦，往常年轻小伙子也有撑不下去的。

换成一个从小到大没委屈过的女孩，怕是要受不少折磨。

可到底是留了一线，没赶出白家。

黄瑞心底隐隐还是有些感激，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

“黄姨还是住在白家吧，您是什么人，大家都分得清。”

听到这话，黄瑞眼眶红了红，可是她的女儿做错了事，她怎么可能没有责任。

知道她心底的意思，时光也没吭声。

看到这白宁几人开始极其有眼色的挽留。

“黄姨，您还是留下吧，白家这么一群人可都是靠着你呢。”

“就是，黄姨您不在，谁来照顾我们。”

“只有黄姨熬的粥最好喝，上哪还能找到这样的味道。”

......

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是让她留下来，黄瑞红了眼。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她就想，白家有那么多值得珍视的感情，她女儿怎么就看不到。

现在女儿出去历练，也是好事，是该让她看看世界的真正样子。

可是，自己是没脸留在这里了吧，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亏欠。

白宁看着黄姨脸上一脸坚决，心里有些难过，黄姨这么些年，完全弥补了自己没见过母亲的遗憾。

有些求助般的拽了拽时光的袖子。

本来是打算让黄瑞看到大家的真心。

现在看着小姑娘略带难过的表情，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轻咳一声，“黄姨，您是知道的，白大带着的可都是白家人。”

这话的意思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若是黄姨出了白家，那白月就不算是白家人，白大是没有义务带着她的。

黄瑞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眼时光，又看了眼旁边的女儿，没做声。

白宁这时眼上是染上了喜意，果然就没有时光姐做不到的事。

“所以，黄姨您就留下来吧。”

黄瑞顿了一下“让我想想。”

白月冷笑一声，果然，妈妈还是留了下来。

她就不明白，白家有什么好，能让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

自己出去也好，总有一天，自己要站在高处，看着这些曾经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

想到这，手狠狠攥紧，手心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也未曾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