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前小女子的认真模样,后厘忍俊不禁的笑了,“学这个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倒不如省下时间听听曲弹弹琴来的舒坦。”“姐姐学了好久吗?可是未出阁前,姚公大人专门请了先生教习姐姐?”
“不是,我这个是耳濡目染的。”
“可是被姚公大人给熏陶的?”
不知为何,后厘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边刻字边含糊应答:“我家中有个长辈自幼便被寄予厚望,满脑子里被灌输便是些帝术权谋,我幼时好缠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便学了些皮毛来。”
姚瑶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问个不停,“姐姐仅是学了点皮毛,便如此有见地,想来那位长辈的造诣不得像王上那般高?”
“……”后厘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了,心下苦笑连连。
想来也怪不得这丫头见识浅薄,她见到过最厉害的主儿自然是那个人皇了,能拿那人皇与之作比较,其实算是最高的夸赞了。
“你想学,我教你便是了。”
姚瑶开心不已,“谢谢姐姐!”
后厘回以一个笑便作罢了。
也不知能在此地待上多久,倘若真的不得不提早离去,让这丫头多学些东西懂得自保也好……
得偿所愿的姚瑶亲自去泡了壶热茶,可是,等端了茶回来,却发现后厘正握着刻刀在愣神儿。
“姐姐?姐姐在想些什么想的这般入神?”
回过神儿来的后厘接过茶盏,浅浅笑了笑,“只不过是想起了在家时的一些旧事罢了。”
姚瑶试探着又问了句,“姐姐可是想家了?”
后厘先是一怔,而后放下茶盏,垂眸刻字,“极想。”
姚瑶瞅着她,若有所思……
片刻后,瞧见后厘的竹简刻好了,她歪头端详起来,“姐姐刻的是……哦,下面这个字姐姐教过我,是我的名字,不知上面那个字是……”
“这个字读‘祝’,祝祷的‘祝’。”
“祝瑶?是个人名?”
“地名。”
“在何处?”
“……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地方可美?”
“美极。”
......
当夜,虞王的到来让后厘着实感到意外。
可是,等到虞王开了口,她便又觉得来的在情理之中了。
“寡人还只当这些时日里阿姜进益了,原来一切都是表象。”
“陛下何出此言?”
“以前,阿姜最爱训斥奴才,且最爱在口头上拿荤坤氏唬吓那些奴才,可自打生完孩儿后便收敛了起来,今日怎就又恢复旧态了呢?”
“陛下原是来兴师问罪的。”
“俗话说的好,打狗也得看主人,荔姬是寡人的夫人,你拿荤坤氏来压她,与拿荤坤氏来压寡人何异?”
后厘倒真是要对那个女人刮目相看了。
让她去找这个男人挑拨离间灭了荤坤氏,她竟真的听话的去了。
只是不知,她如若知晓这个男人拿她比作狗,会做何感想……
后厘使个眼色出去,让心惊胆战的茕奴抱着孩子暂往别处去。
她来了兴致,要跟这个人皇仔细掰扯掰扯。
“她的原话是怎样的,陛下可否复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