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侄女肉身被毁,我得借用那钟为她重铸身躯,并固魂……”
“瞎说八道!”西王母一声厉斥断了后厘的话,“你侄女今日才被毁肉身,而那钟却是早已丢了两百年,你岂是有那先知之能,早便料到会有今日?!”
后厘真心懒怠搭理她半分,注视着陆压,说的诚恳,“虽那物什是先天至宝,但我还未落魄到要将其据为己有。我借用完,自然会完璧归赵。”
陆压点头,转身看向堂弟,“那法宝就算是为兄借用……”
“呵。”东君忽而挑眉冷笑。
对于后厘,他实在是难生好感。
自打他出生,周遭便萦绕满了这头奇兽与他父亲间的旧事传闻。
而且他也知道,他父亲从来就没有爱上过他母亲分毫。
最终他父亲能娶了他母亲,自然同这头奇兽没甚干系,自打他父亲成亲,这头奇兽也再未出现在他父亲面前,可是,可是,母亲的郁郁寡欢他却全瞧在眼里。
虽知不对,可他仍是忍不住恨!忍不住厌恶!
倘若不是这头奇兽当初的死缠烂打、穷追猛打,硬是打动了他父亲那颗高傲的心,提早进驻到了里头,他母亲何至如此?
“我自然知晓,她于堂兄有着救命之恩,可这恩……是否可以换个法子还?那法宝,毕竟是我家之物。”
这一番言谈,倒是着实让陆压尴尬难堪在了那里。
他自认与叔叔之间同父子没甚区别,可是,叔叔不在了啊……
闻言,后厘却忍不住笑了,“你说,那是你家之物?”
东君怒目以对。
“即是你家之物,为何要放于碧游宫中?”
“这……”东君面红耳赤。
后厘勾唇讥诮,“你父亲一生傲气,一定想不到能生出你这等要靠着父辈荫庇过生活的懦弱儿子来!”
那法宝伴东皇太一而生,太一不在后,自然该由他的子孙承继,而结果却是……
漫漫岁月里,那些个闲言碎语,东君岂是不知?
可敢这般指着鼻子直白数落他的,还是第一个呢。
恼羞成怒之下,他便要动手。
西王母因为生来貌丑,素来顶顶瞧不上的便是以美色著称的惊奇一族,见堂弟如此自然要向前想帮。
好在陆压及时拦阻在了中间。
后厘倒是庆幸老情人如今已不在了,倘若在,以那刚硬霸道性子,必然得被气出个好歹。
她瞧着西王母,冷凉勾唇,“你还当你能比你这个堂弟强些?倘若你不是帝俊之女,又因着你父亲在时怜惜你恐你不好嫁,特特给了你张秘方傍身,你又何来今日的趾高气昂?”
不等西王母恼怒回嘴,她便转而看向老情人的儿子,“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不怪你,可你出来混,且顶着你父亲的名头出来混,我希望你能明白切莫做些辱没你父亲名头的事情。你要知道,今日莫说是你俩,就是你俩再加上一个陆压,也奈何不了我。”
“我不愿与晚辈动手,更不愿与他的儿子动手。”言尽于此,后厘冲陆压扯了丝相对柔和些的笑,“我这便走了。”
陆压急步向前,伸臂拦阻,“阿厘,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