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团子在陆地上迂回了几十米后,开始向尔北湖进发。
“嘭!”流玉已经一枪打出去了。
流玉瞄准的,是泥团子身体中的三个黑球之一。
之前魏巍峨和闫亮打泥团子的时候,大多数子弹都没作用,唯独接近三个黑球附近的子弹对泥团子产生了影响,所以流玉断定这三个黑球就是泥团子的弱点。
第一枪,子弹擦着一个黑球飞了过去,泥团子震了一下,继续逃跑。
不是流玉瞄得不准,主要因为这只枪不是自己校的,校枪人瞄准方式和流玉有偏差,所以弹着点有误差。不过不影响流玉开第二枪,他修正一下了弹着点,立即开出了第二枪。
子弹初速930米每秒,流玉离泥团子也就三十多米,也就是说,子弹打中泥团子的时间是三十分之一秒,而且泥团子身体能变形,不会留下弹孔。
就这样流玉也能看到弹着点?
对,他能!
流玉从第一次开枪射击的时候就能看到弹道轨迹,自己能成为神枪手也是这个原因。以前说了没人信,甚至流玉自己都觉得是幻觉,因为那个时候看到的黑色若有若无。
这一次流玉却看的无比清晰,子弹尾部拖出长长的黑色弹道轨迹,这个轨迹落在了泥团子体内黑球的旁边,误差大约有半厘米。
说起来这个黑色轨迹,和泥团子身上的黑球颜色还很像。
第二枪,泥团子身体里的黑球应声被打飞一个,它的身体顿时掉了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部分继续往尔北湖跑,但是速度变慢了。
流玉修正了一下泥团子的逃跑速度,迅速打出第三枪,又打掉一个黑球,泥团子身体变的更小了,速度变成了人在地上爬一般。
“别打了,抓活的!”闫亮突然大喊一声,脱下外套冲过去。
流玉不知道为什么闫亮突然这么猛,但是也跟着冲了过去。
闫亮跑过去想把泥团子整个包起来,但是泥团子身子变来变去,包不住。
“你包果冻干什么,把黑球包住!”流玉提醒闫亮。
闫亮一脸蒙:“什么黑球?”
流玉纳闷了:“你看不到?”
闫亮点点头,流玉一脸狐疑,一手掏进泥团子的身体里,把黑球掏出来。没有了黑球,泥团子的身体直接变成了水,普通的湖水。
看来水怪就是这三个黑球,黑球控制湖水组成了果冻一样的身体。
流玉用闫亮的衣服把黑球包起来给闫亮看,闫亮用手捏了捏,确实有个不规则的球状,但是他真的一直什么都没看到。
“你有一双了不起的眼睛啊看来。”闫亮说话带着笑,拍了拍流玉的肩膀。
流玉也笑:“你倒是不把当外人。”
“当然了,哈哈哈……”闫亮笑道:“你还是原来那个流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流玉问道。
流玉心里有很多问题,他感觉闫亮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只不过啊……这个世界和你想的不一样。哈哈哈……”
闫亮欲言又止,流玉很郁闷。
流玉手里的黑球并不安分,不时地动一动,力气还挺大,他左右往地上抡了几下,但是没什么用。他和闫亮在艇库找了一个铁盒子,把三个黑球都放进去,黑球在盒子里也不老实,把盒子撞的噼噼啪啪乱响。
流玉又找了个根铁链绑住,魏巍峨看了看,又让连队派车把防爆桶拉过来。
这场小危机总算过去了。
魏巍峨顿时要绑了流玉……
流玉惊讶地问道:“为啥,连长,刚才我表现多好。”
“就因为你表现太好了,这么猛一个人,不绑起来我不放心。”魏巍峨一脸横样。
流玉没生气,反而觉得倍感亲切,魏巍峨平时训人就这个德行。以前觉得连长还挺欠捶的,但是死后重生,反而觉得老发脾气这个连长还挺可爱的。
闫亮和魏巍峨嘀咕了一句:“看刚才的样子,估计绑不住。”
魏巍峨一脸不爽的看了看流玉,想想确实绑不住。
种花国的军人都是文明的军人,对,文明之师。尤其是,按流玉刚才展现的战斗力,估计这几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这种时候尤其要做文明之师。
既然流玉也很配合,先由他去吧。
魏巍峨夺过流玉手里的枪走开了,流玉想问闫亮一些东西,闫亮却急匆匆拿出一个手机,避开所有人去打电话了。
闫亮拿的是一个手机大小的玻璃状盒子,发着淡蓝色的光,里面还闪着亮点。
看闫亮打电话的样子,他拿的应该是个手机,流玉不确定,因为从来没见过这种型号的。
流玉看看周围,苏安缓过来了,他正是身强体壮的年龄,刚刚只是摔了一下,没什么事。老王和老马哆哆嗦嗦的坐在一边,现在他们是一步也不敢离开部队的同志们。
李欢已经被人抬上了车,有两个小战士在照顾他。
流玉走到李欢面前,说了一声:“谢谢老班长,刚才真是救命之恩当来生做牛做马没齿难忘涌泉相报。”
李欢被逗乐了,忍着疼、眯着眼,半开玩笑说道:“不用谢不用谢,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抓活的能立功。”
流玉笑了笑,老班长要退伍了,是应该立个功再走。
李欢突然让流玉把脑袋凑过来,小心的在他耳边说道:“哎,刚才那个砖头,扔到湖里去。”
“额?”
流玉一脸狐疑,李欢把军帽盖在脸上假装睡觉,不说话了。
流玉溜溜达达去找刚才砸到自己脑袋的半砖头,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竟然写着字:鹅、鹅、鹅,曲颈用刀割,打倒魏巍峨,铁锅炖大鹅。
流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李欢这是偷偷咒连长呢,九连战士给魏巍峨起了个外号叫魏大鹅。魏巍峨是个严于律己,同时也严于律别人的人,九连战士经常被他训,不敢当面顶撞他,只能私底下调侃调侃。
流玉把砖头扔到湖里,自己坐在湖边。折腾了这么久,他终于有时间审视一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