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还有想比试的大可自便，需要什么东西也只管吩咐给小明子就是，”姬延清说到这儿笑了笑，“不过三位评判官可就不再做评判了。”

姬延清带来的小太监小明子低眉顺眼的垂立在一旁。

众人自然也不敢妄想着他们的比试也能得姬延凌、萧霁、北齐严太子三人替他们一一评判，纷纷笑着称是。

沈若觉得继续在这儿待着也是没趣儿，侧头对知秋道，“咱们去叫上然然和傅二姐姐一块儿四处逛一逛吧。”

知秋自然是唯她家小姐的命是从，不过想了想又询问道，“小姐，还是先告诉殿下一声，咱们再去吧？”

沈若往那边儿瞧了瞧，发现姬延凌同几位皇子、公主还有两国的来使在一块儿，“嗯，你去告诉延凌哥哥一声，我在原地等你。”

知秋刚走了两步，沈若突然又想起来一桩事儿须得想法子确认确认，她左右瞧了瞧，将人给找着了，几步走了过去。

“今儿这一出比试，倾婉姐姐瞧得可还尽兴？”原来沈若却是特意过来找柳倾婉，方才从周颖那儿听来的消息让她有些在意。

柳倾婉不知沈若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却有些质问的意思？刚刚同宋雅比试完便特意找上她，是知道了些什么故意来质问，还是隐约猜到些什么所以来试探，再或者什么也不晓得纯粹来打个招呼？

柳倾婉眼波一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笑盈盈地开了口，“沈若妹妹今日大显身手实在是让我钦佩，这样的字儿便是教习我书法的老先生也及不上，可见中秋那日沈若妹妹说自个儿的字画拿不出手却是自谦了。”

沈若其实特意来找柳倾婉是想来确认她左手的伤，只是她若真是那领头女子，问得不好反而打草惊蛇。

不如……先刺激一下她好了，让她看不清自自个儿的意图，沈若打定主意后开口道，“倒也不是自谦，这些个东西高下胜负、拿不拿得出手的，端看与何人相比吧？我的字画自幼得延凌哥哥教导，奈何这些年受病气拖累没什么机会好好练一练，相比于延凌哥哥实在是差得远，因而觉得是拿不出手的。”

柳倾婉听了沈若这些话果然笑得勉强了些，她想着之前沈若还装作与五殿下感情平淡、并不亲厚的样子，开口闭口也都是五殿下，转瞬间便成青马竹马、延凌哥哥，果然是她小瞧了沈若，被人耍了一回，“原来是这样，五殿下的才情放眼整个天下也少有人能及得上，若是同五殿下相较，怕是整个长安城也难找出第二个能拿得出手的笔墨字幅了。”

沈若十分赞同道，“延凌哥哥确实是才华盖世，少有人及，说不定……宋四小姐也是心仪延凌哥哥这才瞧我不顺眼，便有了今日的这些事情吧？”

柳倾婉也很是疑惑的样子，“这个我也不知，不过以五殿下的风姿，京中心仪殿下的人可不会少呢。”

沈若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倾婉姐姐不会不高兴么？”

柳倾婉神色不变，“怎么会呢？沈若妹妹说笑了。”

“因为……因为……”沈若说的吞吞吐吐的，似乎犹豫了一瞬间，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倾婉姐姐，我听说……皇上有意择你为五皇妃？”

柳倾婉恍然，原来沈若来找她不是为了宋雅的事儿想要试探她，不过是虚晃一招，想要探听皇上择五皇妃的事情。

柳倾婉觉得沈若既然这么在意，看来她果然是对五殿下心存爱慕的，“沈若妹妹是听何人嚼了这个舌根？倒也是说笑了，皇上的圣意岂是我等能擅自揣测的？再者说了五殿下是什么身份，若是皇上真有为嫡皇子选妃的念头，自会有金口玉言、赐婚圣旨，哪里轮得到旁人说三道四的。”

柳倾婉自以为这番说的滴水不漏，根本就未曾想到沈若的用意原本就不在这里。

沈若听后面上故意做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过了一瞬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而后看似随意的伸手搭在柳倾婉的左臂，“倾婉姐姐说的可是实话？”

“嘶——”柳倾婉轻轻抽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沈若的手。

不等二人开口，在一旁的佟月见此情境，疾步走了过来，颇有些愤慨得样子，“沈若，倾婉的左手受了伤，你还去拍她，是不是存心的？”

“受了伤？”沈若装作一脸惊讶地问她。

柳倾婉用右手捂着左臂，“没事，不怪沈若妹妹，她也不知道的，我这手臂前些日子伤着了，如今已好多了，只是碰着了还是会有些痛。”

沈若很想把柳倾婉的袖袍掀开来瞧一瞧，却也知道不合时宜，“倾婉姐姐左臂受了伤？这是怎么弄的？姐姐的手可是弹琴弄舞的一双巧手可得仔细着看顾好才是。”

佟月先开了口，“前段时候，倾婉路过醉香楼，莫名其妙从高处落下个重物砸到她左臂了……”

佟月说到这儿突然变了眼色，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沈若，“沈若！该不会是你吧？你嫉妒倾婉，故意指使人去砸倾婉的手！”

沈若蹙了蹙眉，柳倾婉是路过醉香楼时被砸的？大庭广众之下应该说不了谎才对，莫非柳倾婉的手上与延凌哥哥的隐卫没什么关系？“佟月，你可知随口攀污国公府的小姐会有什么后果？”

佟月虽看不惯沈若、看不惯国公府，只是说到底她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楚的官员世家，若论势大，南楚还真没几个能及得上晋国公府的。

只是她得罪沈若的地方多了去了，虽心里生出两分惧意来，却仍是鼓了鼓气想要反驳她。

好在柳倾婉开了口，“沈若妹妹，你别见气，小月也只是关心我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并非是故意攀污你的。”

柳倾婉边说着边拍了拍佟月的手，作安抚状，佟月见柳倾婉打着圆场，一时又觉得不服又觉得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