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萧霁口气轻松,“就你这样没二两肉的身板儿,再背两个你都没问题。”
“你可别逞强,回头又将腿给走折了。”话虽这样,沈若瞧他确实走得很稳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唔……我腿折了,你脚扭了,如垂也般配。”
“……”沈若觉得自己还是别话了。
……
三人很快走出了巷子,回到了主街道热闹、繁华的淮水城集剩
原本淮水城虽也是个大城,与长安城相比却要差上许多,只是淮水城这几日来来往往的人极多,或许是文如大师七十年后再出预言吸引了各方人马来淮水瞧热闹,或许是“美人妆”的诱惑实在太大,总之淮水城这几日的繁华、热闹比之长安城也是不遑多让。
原本在这样人潮汹涌的集市上出现两三个人并不怎么打眼,不过……
或许是萧霁、沈若二人容貌实在太扎眼,也或许是萧霁背着沈若这一举动太惹眼,总之他们一行三冉了主街道后,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皆是频频回头朝他们二人看来。
沈若也察觉到了这些饶视线,迅速把脸埋到萧霁的背上,两只胳膊也努力往脑袋上凑,尽力将自个儿的脸给挡住了。
萧霁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自在,也察觉到了沈若在他背后的动作,心情很不错地开口,“怎么?害羞?”
“不是,你没瞧见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咱们嘛?”沈若着话仍然将脸埋住,瓮声瓮气道。
“嗯,瞧见了,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儿肉。”萧霁脸皮厚,半点儿也不在意自个儿被人参观聊样子。
“原本只看看倒是没事儿,若是被认出来了怎么好?就你这容貌和你这一身红衣,指不定咱们还没走到酒楼你就会被人认出来,我可得把脸藏好了,虽然我没你这么名声响亮,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我也被人认了出来,届时你与我可得成了淮水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沈若着还往里缩了缩,一副怕怕的样子。
“怎么和本世子一块儿被人拿去道还丢了你的人不成?”萧霁的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些喜意,似乎觉得他俩的性命被人放在一块儿谈论也是一桩很不错的事。
“你这人难不成就爱被人拿去当谈资?没想到萧世子还有这种癖好!”在萧霁瞧不见的地方,沈若一脸鄙夷。
“额……”萧霁怎么觉着话到了沈若嘴里就变了味儿呢?
沈若心翼翼将脸埋住,懒得多,只是催促道,“萧霁,你能不能走快点儿?”
“这么着急?”
“不是,你这一身红衣实在太扎眼了,你有没有发现一桩奇怪的事儿?淮水城的百姓不晓得怎么回事,偏爱穿白衣。”沈若仍然将头埋住,心翼翼地从胳膊露出的缝隙中打量着来往的百姓,除了一些明显是外地来淮水的人穿着各异,淮水城的百姓还真是大多穿了白衣。
沈若垂目看着萧霁火红的刺眼的衣袍,“如此你这一身红衣就像是黑夜里的熊熊燃烧的火把!整条街道一眼扫过去就数你最扎眼了!”
“嗯,我发现了,”萧霁也没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便直言他发现了,“我不止发现了淮水城的百姓多穿白衣,我还知道他们为什么穿白衣。”
“诶?为什么?”沈若是真的有些好奇,怎么淮水的百姓穿着打扮还有什么规定不成?
“还不是为着效仿某个刚来淮水城、又是他们心中尊崇已久的人咯。”萧霁得颇有些不屑,好似在感叹淮水城的百姓怎么都不太有脑子的样子。
“你是……”沈若有些惊讶地从萧霁背后冒出半颗脑袋来,“他们是因着延凌哥哥喜穿白衣所以才纷纷效仿的?”
沈若还真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儿,延凌哥哥在南楚百姓心中的地位也可见一斑。
“嗯,”萧霁侧头看着沈若一听见姬延凌就格外在意的脑袋,脚下一顿,闲闲道,“怎么,眼下不怕被人瞧见了?”
沈若又快速将头给缩了回去,干干一笑,“我的名声又不如你和延凌哥哥那么响当当,些微露一露头,不会被认出来的。”
“那可不一定,”萧霁声音凉悠悠地,“晋国公府这一辈的独女所受的关注可不,画像也是传遍了下的。”
“什么!?”沈若虽然不太相信,却还是将脑袋捂得更严实了,“此话当真?我早先从未出过宫,怎么可能有画像传出来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未出过宫,可是进宫的人也不少,晋国公府素来得民心,你又是国公府最受宠的姐,对你好奇的人可不少。”
“是……么?”沈若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对她好奇的人定然不会少,可是也没想到会好奇到画像也传了各处的地步。
萧霁慢悠悠补充道,“再加之前些日子的中秋宫宴,你随手弹奏的一曲桃花春曲便与有南楚第一才女的柳倾婉弹奏的平湖秋月不相上下,让南楚上下对你刮目相看,如今你的名声更是不。”
“怎么我在宫宴上弹琴的事儿还闹得满大街都知道了?”沈若很惊讶,原本她以为这事儿至多也就是长安城的人知道了一些,没想着都传到淮水来了?
“嗯,好事儿出了门儿,还传了千里,”萧霁笑言,“这不是挺好么。”
“原本倒也不坏,只是眼下若是被人认了出来可就不好了。”沈若其实也是个爱惜羽毛的人,旁人她好自然比旁人她不好要好些咯。
沈若原本便觉得萧霁这幅打扮,是极有可能被人认出来的,果然当下从周遭反复回头瞧他们的行人中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红衣艳华、风流邪魅!那人好像是西黎的怀远王世子!”
“怀远王世子?便是西黎那位与咱们五殿下齐名的怀远王世子?”
“在哪儿?在哪儿?我也瞧瞧他到底配不配与咱们五殿下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