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还没睡醒,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叫她,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等睁开才发现,自己床旁站着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茬又穿着官袍的油腻大叔。
“那个郡…大小姐,昨儿可睡得舒服,身子可否有异恙,要不要下官给您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典狱长一副捧祖宗的表情。
“哦,还可以吧,大夫就不用了。”沈惊语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一脸的慵懒闲淡。
她娘动作还挺快,这么快就找人来捞她了。
“那……那您可否要沐浴,或者还是吃些早膳,下官都给你备好了!”
“不用了,直接走吧。”沈惊语依是淡淡的口吻。
“好嘞,来,您这边请,下官亲自送您出去!”典狱长赶紧弯着腰,五叩三拜地给你人送出去,这可是姑奶奶啊,若自己伺候不好,怕祖坟都得炸。
卫秀秀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眼睛如铜铃,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她才狠狠掐了自己腿根一把,勉强反应过来。
那人,就…这么出去了?出去了?去了?了?还是典狱长亲自接送?
天,那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沈惊语跟着人一路出去,晨起的阳光照耀在脸上,温暖宜人,竟给她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姐!!”春希早就在外面等。
“郡主!下官该死啊!”
出了门,典狱长“刷”地一声直接跪在沈惊语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是下官的错,下官猪油蒙了心才纵着属下将您给拘来,您可一定要饶了我,下官上有老下有下,中间还有四十老妻…”
“好了别叫了,我有事求你!”
“您请说!”
“我同间的那个人…她若无事,便将她放出来吧。”沈惊语想了想,道。
反正她进来也是因为自己,就权当报昨日的赠饭之恩吧。
换了身衣裳,跟春希回了侯府,马车上沈惊语还有些疑惑。
“春希啊,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昨日人群中有殿下的眼线,小姐出事后,那人就来公主府禀报了。”
“那母亲昨晚就知道我在牢中了嘛?”
“是啊。”
“那她怎么昨晚不派人来!”沈惊语疑惑。
“哦公主说了,您干的这些荒唐事真是太丢人了,她可拉不下脸半夜下场去捞人,索性就让你在里头呆一宿,等第二天亮了再出来。”
沈惊语:“……”
的确很母亲的风格。
“对了公主还说,她不想见您,这几日您也不用出去给她老人家丢人了,她给您备好了全套的《女戒》《女训》,这几日就在侯府慢慢抄写吧。”春希又补了句。
沈惊语:“……”
扎铁的人生毫无希望。
…
与此同时
忠勇王府暗牢内
“啊——”
森冷阴寒的地下囚室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魔…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浑身是血的男人无力地趴在裴珏面前。
一双漆黑的眸子布满了绝望,他的膝盖骨连同碎肉一同被挖出,无力支撑像滩烂泥,身上摸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