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名叫蓝弓,是个猎人,据他介绍,这里是查克尔河的下游,从这里北渡去对面的话,只能依靠一个叫耶尔华的老渔夫,这个耶尔华脾气古怪,一般只会自己出船打鱼,很少会载人渡河的。
伊雪跟着蓝弓,来到他的村落,只见这里约有十几户人家,他们见到蓝弓带了村外的人回来,都跑了过来想看个新鲜。隔壁家的王婆送来了鸡蛋,路引家送来了一只野兔,刘二嫂送来了一只老鳖,据说是大补之物,想熬成汤让长安鸿好好补补,伊雪见他们如此好客,不禁对他们多了些许好感。
蓝弓他的老婆死的早,只有他一个人住,为了让伊雪住的方便,他特地去邻居家住。夜晚,伊雪将长安鸿擦拭干净,想想这几天的生死经历,不禁心有余悸,在这个温暖的小屋里,她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第二天早上,伊雪被喧闹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从窗外望去,只见村头聚集了一大批人,争吵声此起彼伏,她急忙穿好衣服赶了过去。
来到村头,只见七个马贼模样的人,骑在一群杂毛马上,对着人群喝道:“让你们村长出来,每个月该有的供奉也到了上交的时间了,别磨磨蹭蹭的啦!”领头的叫李武,长得吊眼干瘦,恶声恶气的道。
村长年约十。颤巍巍的走出来,头发胡子全是花白。他喘着气道:“李大人,今年入冬早,大伙捕猎捕鱼的,收成都不好,烦请大人体谅我们,在宽恕一段时间吧。”
“少废话,上次来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说的,今天要是再交不出来,信不信我们把你这个村子给拆了。”,李武一鞭子将村长打翻在地,不耐烦的道。
村民看到村长被打倒,立刻骚动起来,一个名叫张尧的青年,上前扶起村长,大声喝道:“李武,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两个真刀真枪的比比,输了你立刻滚蛋,要是你赢了,我的命随你拿去!”
李武眼睛一转,嘿嘿笑道:“你个贱命我要来有什么用?要不这样,你赢了我免你们全村三年的供奉,要是你输了,嘿嘿,今年的供奉可就要交三倍。怎么样?这要的赌注公平吧。”
张尧听了,心中一喜,他对自己信心满满,如果自己赢了,全村三年的供奉就免了,这样对全村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刚准备开口答应,被村长猛的喝住:“张尧,你闭嘴!”,村长将张尧拉进了,凑在他耳边说道:“李武为人阴狠歹毒,从来不做赔钱的买卖,我知道你勇武过人,光明正大的你肯定稳赢他,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他使一些奸诈诡计赢了你,村民们就算是卖儿卖女的,也凑不够三倍的供奉给他啊!”
张尧被村长说的面红耳赤,自己只想到赢的好处,可万一如果自己输了呢,三倍供奉不是等于逼着村民们上吊嘛。
李武一看如此情形,直到张尧这个愣头青被村长劝说的有点想打退堂鼓。他急忙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刚刚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和我比试的,现在如果怕了想反悔,那你以后就别叫张尧了,就改名叫张娘们吧。哈哈哈哈!”
一群土匪听到头领这么说,也跟着嘲笑起来,张尧被他们激的火冒三丈,但想到村长的话,只能把火憋在肚子里,默不作声。
李武见张尧竟然不受自己的激将法,心中暗道:“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他随即大声喝道:“张尧,如果你不和我比试,就算你输了,今年三倍的供奉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说完,李武拔出明晃晃的大刀,他的手下也拔出来武器,乱哄哄的怪叫起来。张尧见骑虎难下,眼下看来自己只能和这个土匪头子比一场,赢得比赛了。
他将村长扶起来交给其他村民照看,然后从身上拔出猎刀,喝道:“李武,比就比,大伙众目睽睽之下,我不信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张尧这是在提醒李武,大家眼睛都盯着呢,你小子可别想玩阴的。
李武却冷笑道:“等你输了,看你还嘴硬。”
说完,他翻下马,舞动着刀光就朝张尧砍去,张尧见李武扑了过来,也用猎刀接住,两个人缠斗在一起。张尧年轻勇武,刀法大开大合,而李武则阴狠毒辣,刀法则刁钻诡异。虽然二人刀术差不多,但李武常年沉溺酒色,身体素质大不如张尧。二人缠斗一段时间后,李武气力不济,渐渐落入下风。而张尧则越斗越猛。要看张尧就要取胜的时候,突然,一块非常微小的石子从土匪中射出,击中了张尧的左腿,张尧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李武乘此机会,一个猴子打滚,绕道张尧背后,等张尧反应过来,李武的刀已经架在张尧的脖子上了。
村民们原本看到张尧快要赢了,不禁大喜过望,谁知转变太快,李武莫名其妙的失手,有心人猜到肯定是对方搞得鬼,奈何石子又小速度又快,大家都没看到,只能哑巴吃黄连。
李武用刀面拍了拍张尧的脸,环顾四周,大声喝道:“愿赌服输,今年的供奉加三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筹备,你们也不要说我们狠心啊,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嘛。”
说完,他和其他土匪一起哈哈大笑,而村民们面如死灰,有的甚至抱头痛哭。
“啧啧啧,李大侠威武霸气,决斗的时候还要带个帮手啊,小女子佩服佩服!”,就在现场混乱不堪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想起。原来是伊雪看的气不过,赶来救场的。刚刚那个石子别的人没看到,但她是精灵,视力极佳,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是谁?”,李武被人点破,气的环顾四周,只见伊雪自顾自的走到场上,她捡起那块小石子,对着村民们道:“大家看,就是这个石子,在张尧快要赢的时候,击中了他的左腿,才让李大侠赢的比试的。”,说完,她卷起张尧的左腿裤子,果然,膝盖那里已经红了一片。村民们见此,一片喧哗,有的甚至喊道,要和这群耍诡计的土匪拼个你死我活。
伊雪昨天的衣物破破烂烂的,所以现在换上的是隔壁王婆她闺女的衣服,虽然是粗布麻衣,但也遮不住伊雪那明亮青丽的容貌,李武一看到立刻就色心大起。
他冲伊雪喊道:“小美人,你说的可都是你的片面之词,又没有什么证据。张尧腿上说不定原本就有伤,你可不能凭空诬陷我啊!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要不你随我去寨里,当我的小妾,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村里待着要强啊。”
土匪们一听老大要纳小妾,立马也跟着起哄道:“是呀是呀,咋们大哥那疼老婆可是出了名的,小美人,跟着大哥以后得日子肯定有的享受啊。”
伊雪一听李武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狠狠地呸了一口道:“你个色鬼,还想打姑奶奶的注意,虽然我证明不了你耍赖,可你也不能证明你没耍赖啊,依我看,这次比试不算数,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李武听伊雪如此说,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小丫头,那你说不算那就不算吧。可我带着这么多兄弟过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这样,我要和你再比试一场。你赢了,今年的供奉我分文不取,你要是输了,嘿嘿,那你可要乖乖的和我回去当小妾喽。”
“我不比,我和你不一样,我有自知之明,而且我不会耍赖,稳输不赢的比试我可不干。”,伊雪哼道。
“今天你比也的比,不比也得比。”,李武色欲熏心,晃动着手上明晃晃的长刀,凶相毕露。
伊雪见李武咄咄逼人,担心村民们会受到伤害,而且长安哥哥还躺在村子里。她想了一会道:“好,那我答应你,但是咱们不比刀,咋们比箭术,而且是一周之后再比。你要是同意,就一周后来,要是不同意,那我和村民们只能拼死抵抗,到时候你可就人财两空啦。”
李武哈哈大笑道:“好,就依你,比箭术好啊,要是比刀法,刀剑无眼,到时候伤了小美人可就得不偿失了。兄弟们,咋们走!”
说完,李武志得意满,呼啦啦的带着兄弟回去了。村民们见暂时保的平安,内心稍定。村长颤巍巍的走过来,对伊雪行礼道:“感谢姑娘仗义相助,我代表全村百姓给你磕头了。”,说完就要拜下去,被伊雪急忙拉住。
村长边咳边问道:“敢问姑娘,一周后的比试,你有几成胜算啊?”
伊雪瞬间有点脸红,她支吾道:“我还没摸过弓箭呢。”
村长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