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公主今日莫非是第一次出宫吗？”

“是的。”

“嗯……那平时在宫内，会做些什么吗？”

“也并没有什么事可做，不过是学些应学的礼法规矩，做些该做的事罢了。”江雯然摇摇头，轻声道。

闻言，一时间，聂明泽也不知要与她聊些什么了。

对于家中长辈而言，或许女子恪守本分并没有什么不妥，然而对他自己而言，他更希望与一位与自己兴趣相投，且见识不凡的女子相伴一生。

江雯然始终暗暗留意着聂明泽的神情，见他果然对自己有些失望，心中略微安心了些。

她知道这位聂公子更欣赏眼光独特又知识渊博的女子，因而刻意做出一副安分守己、不解风情的样子，好让他对“江月琛”失去兴趣。

她并不是有意要破坏三姐的婚事，只是江眠跟她说，想要调查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她能配合他一下，并保证在事情调查完毕后，便将一切恢复原样，因而才答应了此事。

她心想，恢复原样的意思就是，事情会回到正轨，不会影响到三姐吧？

江眠要调查的事情一直在进行着，她也一直在暗暗帮助着他。先前七夕时，她对江月琛说，想要醉莺楼绫歌姑娘绣品的事，也不是真的，而是为了将江月琛调出宫外。

因为那段日子，江月琛闲暇的时候一直在与江翎学习武艺，导致江眠找不到机会与江翎单独谈话，才问她能否想个办法把江月琛暂时支开。

江雯然心中也知道，这么做其实不太好，但是不知为何，她心中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驱使着她去配合江眠……

沉默片刻后，聂明泽轻叹一声道：“公主不喜出门一事，恕聂某不知，今日想必勉强了公主……聂某还是送公主回宫吧。”

“无妨的。”江雯然笑了笑，婉拒道：“我自己回去便可，不劳烦聂公子了。”

“好吧。”聂明泽微微颔首，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

天上忽然开始落下濛濛细雨，虽说不是大雨，但淋在身上还是有些凉。

护城河边，过路的行人见下起雨来，纷纷加快了躲避的步子，很快便消失了身影。江月琛见状有些迟疑，身侧的萧承烨却仍是专注地望着手中的河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来放吧。”顿了顿，萧承烨转头望向她，冲她勾唇一笑。

微冷的雨中，他的笑容有些朦胧，仿佛幻影一般，随时都会消失。

江月琛接过他手中的河灯，也没说些什么，便微微蹲下身子，在没有护栏的一侧，将河灯轻轻放了下去。

雨滴坠落着，砸在河灯的身上，再加上渐渐变猛的风，河灯很快便顺着水流漂远了。

江月琛直起身子，怔怔地望着河灯就这么一下子被水流冲离，不知为何，一瞬间心里好像丢失了什么一般。

一旁的萧承烨却没去看那河灯，他只是遥遥地望向远方，忽然开口问道：“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江月琛闻言一愣，倒也没有多想，便轻声答道：“腊月廿八。”

“……是么？那么，你的生辰应当也快到了吧。”

“是啊。”江月琛抿抿唇道，伸手擦了擦脸上冰凉的雨水，打趣道：“莫非你还想给我过生辰？”

本以为萧承烨会嘲笑她，不料他却转头，冲着她笑吟吟道：“好啊，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江月琛摇摇头，笑道：“还是算了吧。”

“怎么？用不着我的生辰礼？”萧承烨闻言眼神一闪，面上却仍是微笑道。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前后差别太大，我还没习惯。”

江月琛直言不讳道，顿了顿，她又是一笑：“那天不就是在这里吗？你我还打了一架，你还把我也扯进了河里。”

“……是你先问我要不要打一架的。”

“但是最初是你先招惹我的。”江月琛挑挑眉道。

闻言，萧承烨似是也想起了什么，有些自嘲地一笑，但转而又换了个话题道：“你今年是过多少岁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