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不知在草市上逛了多久,逛着逛着,竟最终逛回了葕泽宫,漪葕已经在宫门外等细细许久,见到细细这幅憔悴的模样,她心疼的不行,漪葕将细细搂入怀中,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着。
是夜,细细在木香的伺候下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案几上扑闪的油灯,白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细细怎么也不能入睡。
她实在想不明白,即白为何会突然抛弃自己,回来的时候她试过将灵台内即白的魂玉销毁,若真如玉儿所说,这是即白为骗自己幻化的,那定是极易消失的,可这魂玉任她试变了所有的术法,依然纹丝不动,这说明,魂玉,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即白为何要骗她?细细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
“细细,睡没?”就在细细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是母后!大晚上的母后怎么来了!细细‘蹭’的一声坐起在床上。
“还没,母后,你怎么来了。”细细回漪葕道。
“没事,咱们母女许久没有谈谈心了,母后能进来同细细睡一晚么?”漪葕复问。
听到漪葕要进来同自己睡,细细受宠若惊,她十岁那年,海行川便将她和昊昊赶到自己的房间中睡去了,美名曰要锻炼他们独立,从那之后,细细每次想夜里偷偷跑去和漪葕睡,第二天都会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久而久之,细细也就放弃了,现在,嘿嘿。
“进来吧母后。”细细答道。
得到细细的同意,漪葕推开门,躺到了细细的床上抱着细细,她这个女儿啊,百年前还是襁褓中小小的一团,如今竟长的和自己一般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漪葕感叹道:“细细可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夜里,母后就是这样抱着你和昊昊,一手一个。”
细细在漪葕怀中温顺的点了点头,母亲的怀抱有种魔力,每次她只要一待在漪葕的怀中,就感觉特别安全,那种感觉,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
“是啊,那时候我和昊昊不爱盖被子,夜里总是将被子踢去,可第二天醒来之后被子依旧还在身上,起初我两以为是被子有什么魔力,于是就约好了一块装睡踢掉被子,然后才发现,是您起来睡眼惺忪的为我们将被子盖上,母后,我爱您。”说罢,细细搂住漪葕的腰,往漪葕的怀里又钻了钻。
“噗,母后都忘了,傻丫头,母后也爱你,自从有了你和昊昊,母后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放到你两的眼前。”面对女儿的突然煽情,平日里温婉端庄的漪葕王后难得情动,她满脸慈爱的轻轻拍打着细细的背说道。
母女二人抱了一会儿,漪葕先开口道:“细细啊,你今日去即白宫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果然,自己的猜测没错,即白宫那么多人,今日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向即白讨说法,定是大大丢了海珠族的颜面吧,是自己鲁莽了,母后今夜来,是来责怪自己的吧,细细垂下了头。
“母后想说,今日细细做的没错。”见细细自责的模样,漪葕好笑,她安慰细细道。
听漪葕这么说,细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竖起耳朵,向漪葕再次确认道:“母后你刚刚说什么,细细没听清。”
“傻孩子,母后说你今天做的没错,敢于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敢爱敢恨,是我漪葕的好女儿。”漪葕再次重复。
“母后,谢谢你。”听到漪葕不仅没怪自己,还夸自己,想到今天她受的委屈,细细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哽咽道。
漪葕连忙拿出手帕为细细擦眼泪道:“好了好了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向前看,那即白咱们不稀罕,记住娘一句话,有时候你的初恋,往往不是同你成亲那个人,就像娘一样。”
“嗯?母后同父王不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父王之前那个人,那是谁?”泪声戛然而止,听了漪葕的话,细细的八卦心活了过来,她好奇的问道。
“咳咳,我同你父王,自然是两情相悦,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你两?至于青梅竹马,你只要记住母后的话就行了,哪来那么多问题。”漪葕宠溺的在细细鼻尖一刮。
见漪葕不说,细细也没在追问下去,不过她觉得,母后的那个青梅竹马,定是个极好看的人吧,可能只比父王差了那么一丢丢。
“细细啊,你也知道,我们母女两,第一次分隔了五年,五年来,娘亲我终日茶饭不思,现在你回来了,不过岁数也不小了,娘和你父王本来看那即白对你有意,你也喜欢他,便寻思着早日为你们完婚,谁知那即白不识我们细细这块金镶玉,他身份高不假,我家细细也不是嫁不出去,犯不着巴巴的贴着去找他,依娘看,娘今天为细细选的那绪岚小公子就不错,细细嫁过去,只要海珠族在一天,绪岚便只敢待你一人好,最重要一点,鱼龙族水域和海珠珠族水域相隔不过一草市,细细想回来了,随时可以回来。”见闲话扯得差不多了,细细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漪葕一口气直入正题。
漪葕似乎又想到什么,担忧的接了句:
“细细要觉得不妥的话,咱们以后再说这事也行,反正你一辈子不嫁,母后也养得起我家细细。”
聊到这里细细算是明白了,原来母后今晚过来,并不是来安慰自己失恋的,感情是为自己相亲的,细细汗颜,母后啊,你女儿刚刚被人甩了你就找好了接盘,我难道是没人要了还是嫁不出去了,细细内心似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不过,细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回复漪葕道:
“全凭母后做主。”
漪葕没想到细细答应的这么爽快,她再次确认道:
“细细可是认真的,不是哄母后开心?”
细细点头:“嗯,儿臣相信母后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