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白芷的语调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却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一般,让人只想逃离。
白芷把书随手扔在桌子上,站起了身,眸内升起一股寒意。
容漾浑身颤了一下,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
不该低头的……
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容漾干脆认命般闭上了眼。
看到容漾很是惊慌的低下了头,白芷眸内的寒意更盛,一步一步的,朝着容漾走去。
站定到容漾面前,白芷伸出纤白的手,动作轻柔的缓缓在容漾脸上滑过,接着,直接勾着容漾的下巴,强迫容漾抬起了头。
“阿漾,你太不乖了。”
白芷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母亲在对自己家不听话的孩子发愁,却是让容漾浑身紧绷了起来。
“把眼睛睁开。”白芷轻声道。
容漾睁开了眼,却依旧垂着眸不去看白芷。
白芷倒也不在意,继续道:“阿漾,你又被我看穿了。你在,害怕。”
也不用容漾回话,白芷勾着容漾下巴的手,再次抚上了容漾的脸:“啧,你这张脸,总能让我想起你父亲。”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容漾脸上一阵发麻,以及重心不稳导致的向一旁的倾倒。
白芷面色阴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容漾,张手化出一根软棍就照着容漾的身上打去。
“疼吗?阿漾?”白芷半弯着腰,“关切”的问道。
容漾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候母亲这么问她的时候,她还傻乎乎的点头了,结果换来的是一顿更狠的毒打,再后来她摇头,结果依旧。无论怎么回答,这顿打,都是逃不掉的。
容漾用力把口中的血咽回去,闭眼,期待时间能过得快些。
果然,没有得到回答的白芷又重新站直了身子,再次挥起了手中的软棍。
随着棍子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容漾感觉到胸腔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鲜血再次蔓延至口中,容漾想再咽回去,又一记闷棍下来,直接把口中的血吐了出来。
“呵,你可真不愧是他容霁的女儿,有了血都喜欢往肚子里咽。可你再像他有个屁用!人家最疼的还是人家的宝贝儿子!在竹屋那三年里他何曾记挂过你分毫!”
提及容漾的父亲,白芷手下的力道更重了。
因为知道若是疼的叫出来,只会更加惹怒母亲,所以哪怕疼的她意识都有些模糊,容漾也只能蜷着身子,紧紧的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啊,容安,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小子在你身体里住的倒挺舒服啊!怎么我打你不见他出来帮你挡挡!”
“容安!”
“容安!”
“容安你倒是出来啊!”
“占用阿漾身体的时候知道她是你妹妹,现在挨打你怎么不出来护着你妹妹了!”
白芷近乎丧失了机智,每喊一句,下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本是绝美的面容因为恨意变得无比狰狞。
……
不知过了多久,白芷总算停了动作,她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容漾,开口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明天卯时,武场训练。”
说罢,白芷收起软棍,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