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言说得没错,若是自己先提这事,将会适得其反,惹得龙颜大怒,万万不可。
她给公孙钰出的主意便是皇上召见了公孙钰,那公孙钰就等皇上开口,听皇上对这事的态度。
若皇上态度平缓,那就将监管不力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若是字字泣血,说明很严重,那就绕弯子让皇上听出话中的言外之意。
什么样的言外之意还需绕弯子,那便是公孙钰要亲自查这贪污背后的事情。
一切都不能自己率先开口,必须等皇上开口。
她说得不无道理,公孙钰很认同,连连点头。
“王爷,这个主意最关键的还是看您。”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她不介意再多说些。
“王妃请说。”林婉言方才一席话令他对她刮目相看,言语间自然带着与以前不同的语气。
“在于您的说辞,不能太明不能太暗,那准确无误拿捏到皇上那个点,您就成了。”
对,林婉言说得完全对,如何说,只能等着皇上的召见,见机行事。
没想到他苦恼一天的事,林婉言这三言两语就帮他解决了,刚要开口说感谢的话时,林婉言一句话打断他:“听说那礼部侍郎也受到了牵连?”
公孙钰双手一撑,整个人站起,双手背后,摇头又叹气,“父皇虽没降他的职,但他升礼部尚书无望了,这事已在父皇心中留了疙瘩。”
现任的礼部尚书即将年满退休回乡养老,礼部尚书呢刚前不久向皇上推荐了程万军做礼部尚书,皇上也应了下来。
可如今程万军遇到了这档子事,那只能算他时运不济。
林婉言清楚要是程万军是礼部尚书,那对于公孙钰来说是益事,程万军升官无望,他也是百感难悦。
她在这里待了有一会儿了,该回去歇息了,“王爷,夜深了,臣妾先退了。”
她转身要走时,公孙钰放下折子,“王妃,你何必如此?”
林婉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王爷此话怎讲?”
“夜深了,王妃这又是送茶饼,又是出谋划策。”他哼笑着,细想来林婉言今夜行为不像平时。
“王爷认为臣妾有求于您?”
公孙钰心中是有此想法,只不过他只是心里有,而他的默不吭声在她看来她说得没错。
心里万般无奈,方才做的那些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瞅着公孙钰,解释吧解释吧,免得他真认为我居心不良呢。
“王爷,您呢是臣妾的夫君,照顾您是应该的,”她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犹豫,继续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您因劳累过度倒了,那臣妾岂不是成寡妇了。”
说了这句话,她倒吸一口凉气,说别人死,可是不好的行为。
公孙钰并未发火或者其他异常动作,“继续。”
见没追究,她缓过心,“那日臣妾也答应过母后好生照顾您,不该食言,所以臣妾照顾您是该的。”
她说的句句属实,完全就是掏心窝子说的。
公孙钰面露笑意,他完全没想到林婉言这么真诚,听到那话,他第一次在晋王府里感受到家的感觉,看样子他是小瞧了眼前的佳人。
他扬手让林婉言离开。
她说得言之有理,本王是需要贴心人照顾。
他在门口望着林婉言娇巧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心里似乎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