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钰的马车队行走在路上,殊不知马车里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出了荆都一个时辰左右,公孙钰就暗里换了骑马,和白绪快马加鞭赶去楼州。
这车队只不过是迷惑人的。
算算时间,他们这时已经到了楼州。
到楼州时,天已经暗下。
随处找了客栈住着。
吃过晚饭,二人换上夜行衣。
夜里,二人在楼州中四处串,最终的目的地是知县府。
趴在墙沿边上,静静观察知县府的动静。
张闲一家因张闲被赶出知县府,现在理应是楼州前任知府唐山庭住在里面,因是案发现场,唐山庭最近时日住在自家老宅里。
这知县一年俸禄不算高,这知县府里头却是金碧辉煌,看样子张闲这些年吞了不少。
知县能过得有滋有味,那知府定是一样同流合污。
公孙钰小声说一句,“回去吧,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前去胜任代理知府。”
夜里很静,很多事夜里做便是最好。
次日,公孙钰摆明身份,由他暂任这楼州知府,调查张闲一事。
那位京城来的钦差大人曲匠,从一早都跟着公孙钰身后,为他讲解张闲之事的细节。
他没住进知府府邸,而是入住官驿,住进知府府邸免得有人嚼舌根。
楼州百姓听说皇上派的代理知府已到,便皆来围观。
嘴里不停夸赞皇上,说皇上体桖他们,为此事派出自己儿子,此举深得百姓人心。
“白绪,曲匠走了?”
“走了,卑职亲眼目睹他离开的。”
“好。”
在来回走动,眉头一皱。
白绪轻声问:“王爷,是不是曲大人说的有猫腻?”
他摇头,“曲匠说的应该都是事实,只是这其中太多疑点了。”
“你想,十万官银,一半都被张闲藏在他卧房的密室中,他一个人怎么会搬得动,定有同伙。”
“曲匠说他一到楼州便去找张闲,发现张闲脸色紧绷,直冒冷汗,察觉不对,就收查知县府。”
这么想来,没什么毛病,可又细想,其中漏点太多。
更感觉是被人下了套。
“要不去牢里问问张闲?”白绪说。
公孙钰也正有此打算,“走。”
牢房里,张闲一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生无可恋,满身的伤口,一定是被用了刑。
特别是在他知道皇上下令将他一月后斩首后,他变得恍惚不得终日。
嘴里不停念叨,“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狱卒领着他们来到关押张闲那处,弯腰恭维,“大人,这就是那张闲了。”
公孙钰扬手示意狱卒退下。
突然张闲冲向牢门,好在公孙钰机敏躲过去。
张闲瞪大眼睛,双手伸出牢里,想要抓住公孙钰,还不停念,“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狱卒见状,赶过来压住张闲,牢房里才得以安静。
“王爷,看来这张闲问不出什么了。”白绪跟在公孙钰身后。
“他那个样子,倒真像是被冤枉的。”
“王爷,张闲如今疯言疯语,说的话可信?”
“信,不仅信,本王猜这次官银可能与张闲毫无干系。”
白绪疑惑,见公孙钰如此肯定,又说:“那陷害张闲有什么用途呢?他只是区区一知县,没有丝毫威胁”
“你忘了,张闲与程雪之间的关系。”公孙钰说得明白些。
白绪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难道是荆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