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啐”把口中的血吐在阿勒玛脸上，疯笑：“你就是疯子，我当初就不该信你。”

阿勒玛喜欢这个称呼，感叹：“多久没听到你这样说我了，这句话你在我耳边说了十年。”

下一秒，阿勒玛用力捏住瑾瑜，“我想起来了，现在你换了主人，你说，我要是把你这些事告诉她，她会不会觉得你很恶心？会不会赶走你？”

听到这话，瑾瑜心一下紧缩起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瑾瑜这反应让阿勒玛兴奋，“果然，你还是怕她知道，我听说她是林邦之女，现在又是晋王妃，身份如此高贵，要是知道了自己重视的侍卫那么恶心，会不会崩溃？”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话真如晴天霹雳一般，瑾瑜的心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使劲地向下坠着。

瑾瑜呆呆的目光没了颜色。

他怕，怕得很，怕林婉言会嫌弃他，怕她崩溃，怕她被人说闲话，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怎么了。

阿勒玛趁他现在没有注意力，塞了药丸给他咽下：“明天下午申时两刻城东门口我等你，要是不见你身影，我就杀了她。”

说完，摔开瑾瑜，又凑在瑾瑜耳边说：“你要知道，杀个人对我来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阿勒玛扬长而去。

瑾瑜嘴唇哆嗦，他知道就算明天他真的不出现，就算是杀了林婉言也不出现，阿勒玛也有办法让他跟阿勒玛回勃鞮。

刚刚阿勒玛喂他的那颗药丸是勃鞮特制的东西，在人没有注意力的情况下，吃下那颗药丸，就会成为傀儡，一个被操作的傀儡。

方才他一直集中精力，结果没想到那么容易被阿勒玛击垮。

他不想因为他的过去而牵扯到林婉言。

回晋王府的路上，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瑾瑜的世界再次黑暗起来。

青禾苑里，瑾瑜站在林婉言屋外，默默守着熟睡的林婉言。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他再守护她最后一次。

一整宿，瑾瑜未闭眼休息。

当小苏起床时，他才回屋，怕小苏发现他的异常。

等小苏忙碌一阵，他才假装刚醒来，还特地换了一身衣服。

小苏正常和他打招呼，这次他没有不理，而是点头回应。

那么一瞬间，小苏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等她拍打自己脸，发现这并不是幻觉。

瑾瑜如往常一样，起来就练武。

卯时末，林婉言从屋里出来，先是伸个懒腰，揉着一直不停跳动的右眼，慵懒说道：“早上好。”

“早上好，王妃。”

瑾瑜微微笑着点头。

林婉言瞪大双眼，反复眨眼，一步两步走到小苏身旁：“小苏，你有没有看到瑾瑜刚刚对我笑？”

“奴婢之前给他打招呼，他理奴婢了。”

“难道他开窍了？”林婉言得出这个结论。

小苏抿嘴摇头：“也许是吧。”

林婉言心里觉得瑾瑜好奇怪，奇怪得不像瑾瑜自己。

本想问问瑾瑜。

就见瑾瑜在打扫院子，给院里那些花草浇水等。

这令林婉言很是纳闷，瑾瑜这是受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