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则凑近，故意压低了声音逗她，“紧张吗？”

顾最唇角轻扯，眯着眼意味深长的回应，“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该紧张的是你。”

楚则笑得人畜无害，“怎么，你会提让我紧张的要求吗？说说看，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闻言，顾最用‘你继续贫，爷会让你哭’的表情看了楚则一眼，继而收回视线，看向王进荣。

王进荣站在讲台上，脸色并不好看，沉沉望着自己班级的学生，手里的成绩表快被他揉成废纸了。

“这次市模拟考，我们班同学依旧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再次蝉联全校倒一！”

“我就问问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高三生来对待？知不知道高考对你们人生意味着什么？”

“你们这是在混日子，虚度青春啊！可耻，十分可耻！”

“……”

班级里静悄悄的，只有天花板的吊扇呼呼转着。

大部分同学低着头，无所谓的姿态，任由王进荣教训，也没什么反应。

真真正正的死气沉沉。

没有上进心的学生是老师们最反感的。

因为油盐不进。

你叫不醒装睡的人。

王进荣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成绩表摊开，平铺在讲台上。

“虽然这次总体成绩一如既往的糟糕，但还是有几位同学，让老师重新看到了希望！”

“顾最同学，请你站起来！”王进荣陡然提高了音量，看得出十分激动。

被如此郑重其事点到名的顾最，“……”

“顾最，请你站起来！”

王进荣的嗓门一声比一声高，抑扬顿挫。

顾最觉得自己要是再不站起来，王进荣绝壁要喊的全校都知道了。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淡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高了来上课呢。

顾最吐槽归吐槽，但还是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接受全班同学的注目礼。

“最爷怎么了，老王这么激动，看来有大事啊。”

“还能怎么了，成绩太差，老王气得血压高嗓门也高了。”

“不是啊，顾最都科科零分，成绩还能怎么差？老王应该见怪不怪了啊。”

“……”

“安静安静！能不能有点课堂纪律，我还在讲台上呢！”

王进荣拿黑板擦往讲台上重重拍了几下。

底下那群学生这才安分。

顾最站的不耐烦了，“叫我站起来到底做什么？”

王进荣顿时换上一副笑脸，满眼欣慰，“在这次市模拟考中，顾最同学取得了重大进步！我很欣慰啊！”

重大进步四个字被王进荣加了重音，情绪亢奋。

“大家都知道顾最同学高中几年，回回考试都是零分，但这次模拟考，他终于取得了零突破！并且——”

王进荣说着说着，情绪上来了，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

“并且顾最同学的所有科目总分位列全班第二，大家热烈鼓掌表示祝贺！”

掌声稀少，除了王进荣本身鼓掌，剩下鼓掌的只有楚则了。

顾最垂眸看他。

楚则笑，“顾最同学，我也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