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渺没忍住痛哭了起来，甩开楚则的手，委委屈屈的跑开了。

顾最缓神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楚则，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楚则眸光深了几分，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只能换了种话术说出来，“就是字面意思。”

顾最仍旧不解，“不是，我……”

“楚则，你过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身后不远处宋乘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顾最的问话。

楚则转身，默了片刻，然后朝宋乘走去。

走近了，楚则才发现宋乘脸色阴霾，平日里总是温和的一双眼此时此刻竟带了几分浓重的厉色。

看来刚才的话，宋乘也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了，楚则没觉得有什么可躲藏的，“你叫我过来什么事？”

宋乘俊脸阴霾深深，“我们换个地方说。”

操场附近的大榕树，绿荫下有两道男生身影。

“楚则，你是不是喜欢小最？”

宋乘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憋到这一刻才问了出来。

主要是他不敢往那方面想，因为他太难接受了。

楚则没想到宋乘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他愣了片刻，而后诚实点头，“是。”

闻言，宋乘气得上前一把揪住楚则的校服领口，他羞愤不已，“你疯了是不是？小最她现在……和你一样是男生！”

宋乘知道顾最是女生，也正是因为知道顾最是女生，所以他更忍受不了。

他知道顾最总有一天会恢复女生身份，楚则这时候去招惹顾最是万万不该！

楚则任由宋乘揪住他的校服领口，他没反抗，眼睛直视着宋乘的眼睛，然后轻轻的嗤笑了声，“你不也喜欢她吗？”

“什么？”宋乘惊讶，怎么都想不到会是从楚则嘴里听到这些。

楚则薄唇轻扯，帮宋乘回忆，“辩论赛结束那晚，顾最请客，而你喝醉了，是我背你出的餐馆，当时你啊……”

楚则语气里多了几分嘲弄，“你醉得喃喃自语，在我耳边不停重复说着，小最我喜欢你……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宋乘脸色一寸寸惨白了下去，他松开楚则校服的领口，后退了几步。

少年心事就这样被当众戳破，对于宋乘这样性格的人来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他记不得当时喝醉后说了什么，但他不否认楚则说的那几个字：小最，我喜欢你。

这是酒后之言，也是真心话。

“你跟小最说了？”反应过后，宋乘比较担心的是这个。

楚则抬手整理校服领口，冷冷道，“笑话，我怎么可能会跟顾最说？”

宋乘双手握成拳头，一字一字咬出声，“楚则，我可以喜欢她，但你不可以。”

听到这里，楚则真被宋乘的自以为是给逗笑，“宋乘，你没资格说这些。任何人都可以喜欢她，而她喜欢谁，是她自己的决定。”

说罢，楚则直接转身离开，不想多说。

宋乘站在原地许久，然后握紧的拳头一拳打到了榕树树干上，温润的俊脸此刻是一片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