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墓园,气氛更压抑了。
顾最执着黑伞,走到最后面,雨势渐渐变大。
前方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杨镜的骂声响了起来,“唐蝶莺,谁允许你来这的,马上给我离开!”
顾最闻声抬眸,一眼看到了墓碑前的唐蝶莺。
唐蝶莺一身黑色的针织裙,头发扎起,似乎没听到杨镜的吼声,依然不为所动的看着墓碑。
杨镜加快步伐冲了上去到唐蝶莺面前,推了她一把,“唐蝶莺!”
唐蝶莺这才回过神来打招呼,“顾夫人,老爷子。”
杨镜冷着脸,只有一个字,“滚!”
唐蝶莺看向顾胜天,诚恳解释,“老爷子,在这种日子,我来没有恶意的。”
“少给我装模作样!”杨镜语气越来越冷,“没有你,我的丈夫和女儿会躺在这冰冷的墓园吗?唐蝶莺你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当年,顾最生父顾新民就是为了赶去见唐蝶莺,才酿成了车祸,不止赔上自己,还赔上了年幼的孩子。
所以杨镜恨唐蝶莺不仅因为唐蝶莺是小三,还有这层原因在。
顾胜天想到往事,不禁潸然,“唐蝶莺,你给我离开。”
老爷子发话了,唐蝶莺只能作罢,撑着伞离开。
顾最扫了一眼墓碑,墓碑周围什么都没有,唐蝶莺是空手来的,连一束黄菊花都没有留下。
顾最觉得好笑,转眸再去看唐蝶莺,蓦地发现墓园一角躲在园圃后似有一双眼睛在望着她的方向。
顾最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再定睛去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唐蝶莺走后,顾家一行人进行了简单的祭拜。
“新民,在小最十八岁生日前,我带他来看你了……转眼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小最马上要成年了。”
顾胜天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角渐渐有了湿意,“小最是你唯一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会给他最好的,我希望他不要学你,能牢牢记住,家和万事兴。”
“小最,有没有什么话要跟你爸爸还有妹妹说?”顾胜天问顾最。
顾最摇头,“没有。”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没意义,因为他们听不到。
祭拜结束后,一行人离开墓园。
唐蝶莺还没走,车停在墓园外,等顾娴。
今天唐蝶莺不是自己开车,而是带了个司机。
顾最视线留意到前方驾驶座一身黑西装的司机,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是个男人。
顾娴上车后,唐蝶莺跟顾胜天打完招呼,便吩咐司机开车。
顾最看到司机发动车子打方向盘,那双手上有被火烧过而留下的伤痕,很是醒目。
“小最,我们也上车回家吧。”顾胜天去喊自己孙子。
顾最点头,转身往自家的车子走去。
此刻,雨已经停了。
由于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间隔不大,所以顾最家的车一直在唐蝶莺的车后方。
直到某个十字路口,两车才分道扬镳。
顾最趁这个机会去看唐蝶莺的司机,试图看到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