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则在顾最的病床边坐下，舒服而随意的姿态，“什么情况，怎么把宋乘支走，单独把我留下？”

顾最抿唇，“我有事问你。”

楚则见顾最气色还算好，心情也微微放松，“问吧。”

顾最咳了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楚则，我昏迷前明明穿的是校服，怎么变成医院病号服了？”

闻言，楚则低笑了声，“这种问题为什么要问我？”

顾最语气一噎，旋即冷下脸来，“我问你答，哪那么多废话。”

见小姑娘要生气，楚则收敛了笑，慢慢道，“你之前身上的校服是我脱的，也是我替你换上病号服。”

“什么？”顾最诧异不已，耳根处渐渐染上一抹薄红，“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楚则理所当然的解释，“顾最，进医院穿病号服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你的校服基本不能穿了。”

顾最蹙眉，“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楚则定定看着顾最。

顾最到嘴边的话一刹那间便卡住了。

她该怎么说，说她是女生……说在替她换衣服的过程中，有没有看到发现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楚则眸光暗了暗。

都到这份上了，小姑娘还是不愿说实话。

“没什么，累了，突然不想问了。”顾最翻了个身，背对着楚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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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镜走进医生办公室，好在早上这个点，人还不多。

昨晚替顾最医治的是一位中年男医生。

杨镜心里不好的预感渐渐放大，她委婉开口，“医生，我想问问我家小孩身体怎么样了？如果没什么大碍，我想办出院手续。”

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框，“是顾夫人啊，令郎身体没什么大碍，出院回家休息也是可以的。”

听到令郎两个字，杨镜揪紧的心稍稍放松，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医生，我们家小最送进医院时穿的校服怎么不见了？”

医生先是愣了下，而后回忆几秒才回答，“经过火灾，令郎的校服应该是不能穿了，可能是被护士收拾走了。”

杨镜立即问道，“是哪个护士啊？”

男医生着实纳闷了。

有钱人家连一件校服都要斤斤计较吗？

又不是没钱再买，是他看不懂现在的有钱人了……

“顾夫人你稍等，”男医生还是很给杨镜面子的，找出值班表递出，“这是昨天的值班表，顾夫人可以去找当值护士问一问。”

杨镜接过值班表，敷衍的道了声谢谢后，便离开了。

杨镜走后不久，该男医生的办公室门再度被推开。

戴着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高挑女人走了进来。

男医生以为是病人，例行公事的开口，“麻烦说下身体状况和病史。”

唐蝶莺摘下墨镜，款款一笑，“医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来看病的，只是想咨询顾最同学的病情。”

唐蝶莺来当然不是为了关心顾最，只是为了顾娴。

顾娴捅了娄子，一回家就跟她说了，到底人命关天，唐蝶莺可不想自己女儿留下什么不好的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