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吟对现在的情况不明所以,甚至连呼吸都不大敢用力。
愣愣的看着溯让,满脑袋问号。
这狗男人不是嫌弃她嫌弃得要死吗?
怎么这么好心亲自给她擦洗?
不对!
他他他,在给她洗澡?
我的天……
溯让动作快却细致,力道刚好,不会弄疼夙吟,也不存在清洗不干净。
夙吟就觉得吧,在这一瞬她还蛮感动的。
只限刚才那一瞬。
因为她念头刚过,溯让招呼都不打一声,给她来了个翻面儿……
猝不及防的把脸泡在了水里,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剩下的一丢丢生命值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溯让速度又快了些,洗好就把人轻轻一送,离水刹那,衣衫就披在了身上。
夙吟也顺着他不算太轻柔的动作回了陆地。
勉强站稳看过去,就见溯让掏出一个瓶子,往双眼倒。
夙吟:“……”
如果她没猜错,这肯定是用来洗眼睛的灵液吧……
夙吟连骂他狗男人的心思都没了。
毕竟他狗是狗,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认真想了一下溯让的优点,最后,还是觉得狗的程度完全胜过优点。
忍着伤口才传来的痛感,慢悠悠的穿衣衫。
背对着溯让,自然也没有看到溯让朝她这里看来。
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又像是在思索……
夙吟背脊一寒,警惕看向四周。
奇了个怪的,明明只有她和溯让在,怎么会让她察觉到了一丝杀气?
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如果真有杀气,溯让早就察觉了,哪里会等到她这个连金丹都不是的小修士。
她花了些时间把宗门任务做了,才又继续历练。
便是无法提升修为,战力却是实打实的,也能更好的控制灵力。
溯让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没有离开,依旧跟着夙吟。
这回溯让选择做个人,虽然依旧会在夙吟跟灵兽战斗时添些乐子,也不至于太离谱。
更多的时候,是离远了些,遥遥看着奋战的夙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夙吟是在历练中第四个月直升金丹期的,一路稳扎稳打,效果喜人。
在第五个月时,云灵也传音说接了任务外出,要来跟他们碰头。
打打杀杀也快半年,夙吟有些怀念美食怀念床铺,想好好吃一顿,再睡上一觉。
这回不用搭溯让的顺风车,和溯让一前一后,去了离历练地最近的城池,并奢侈的去了要价最高的酒楼。
当然,是溯让出钱。
小半年来,除了最开始欠溯让的三千上品灵石,利滚利再滚几圈儿,夙吟都不知道欠了溯让多少了。
反正欠下了她还不了的巨款,那就先心安理得的欠着吧。
衣食住行的灵石花费再多,还能多过欠溯让的债?
嗨,怕个啥,继续记账,总有一次性结清的时候。
云灵赶来时,夙吟和溯让已经在酒楼住了十天。
可能是之前的时间累惨了夙吟,从第一天用完饭睡下后,夙吟一直睡到现在,愣是没醒。
当云灵循着溯让的气息找来,并用令牌挥开结界门进入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看到了什么?
薄透的屏风内,夙吟眉目柔和,安静的躺在床上。
衣衫松散,露出锁骨。
而在她双肩两侧,正撑着溯让的手。
两人面朝着面,一上一下。
这动作,活像是溯让想对夙吟做些什么。
云灵眼睛瞪大,不可控制的轻呼一声。
这一声唤醒了夙吟。
一睁开眼就直面美颜暴击,心跳猛地快速跃动,而后转头又看向云灵方向,下意识就来了个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溯让眸色深幽的看了一眼夙吟,轻描淡写的收回手,站起身,还整理了一下衣衫:“你看到了什么?”
话语平静。
云灵品出了一丝想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看到!”
溯让侧头看夙吟:“现在起身,还是再睡一会儿?”
夙吟:“……”等等,她是不是还没睡醒,或者还在做梦?
为什么……她从溯让的话语和神情中,品出了温柔?
嗯?
是错觉吧!
夙吟把小被子拉高:“我可能没睡醒,让我再睡一会儿。”
“嗯。”溯让很好说话,并放轻脚步声朝门口走去,“灵儿,随我来。”
云灵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恍恍惚惚跟着出去了。
屋子里假装睡觉的夙吟睁开了眼,眯着眼睛神情明灭,才带着一丝笑继续睡。
她是真的没有睡够。
屋外,云灵呆呆的被溯让揪着衣领拖到另一间屋子。
“哥?”
“你同他的婚约,可以解除了。”
云灵:“啊?”
不怪她惊讶。
她想退婚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家中阻挠大队里出力最多的就是溯让。
他是个极为诚信之人。
凡是应下的事,就一定得履行,除非真的踩了他的底线,不可容忍外。
“云家和陆家的联姻是必行的,云家嫡系不只有你,你既不愿,那便我来吧。”
云灵吸了一口气屏住。
她哥这是……知道陆肆是陆姒了?
紧接着,她就听她哥说道:“虽说他与我同为男子,且不一定对我有同样的心思……
可既然动心了,便无法更改。”
云灵被憋着的一口气给呛着了。
剧烈咳嗽几声,还没等她说什么,溯让就几个闪身去了隔壁屋子。
云灵惊呆了。
惊得一时间不知该跟自己哥哥坦白陆肆是陆姒,还是诧异自家哥哥对待感情干净利落。
想了一瞬,决定不纠结了。
她本就想着要看哥哥的戏,这回哥哥主动邀请了,她没道理不看。
“陆姒的动作是真快啊。”
云灵感叹一句,喜滋滋叫了一桌子美食。
陆姒追着哥哥跑,和哥哥主动承认动心,这可是两码事。
她现在就忍不住想象,已经接受自己好男风的哥哥突然在某一天发现陆姒是女子,会失望呢,还是欣喜若狂,亦或是有别的动作。
此时的溯让正坐在床边,手里是一本刚刚抽空出去买回来的一本画册。
画册封面,画的是两名男子并肩背影。
溯让给自己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设,才翻开画册。
屡次说服自己,画册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陆肆,这才勉强看了进去。